她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顾晚莞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她赶紧下了床，照着镜子把脖子上的红痕用遮瑕膏全部都遮盖住，这才干咳一声，略带尴尬的回过了头。
“那个……我……”
宋钰笑了笑：“我懂，二少毕竟刚刚求婚成功。”
顾晚莞忍不住捂了捂脸。
知道她脸皮薄，宋钰打趣了两句就没再继续，等顾晚莞收拾好之后，按了铃声叫来了一点简餐。
“饿了吧？”
宋钰帮她把刀叉摆好，给两个人一人倒了一点果汁。
“喝这个行吗？马上就要落地了，还要倒时差，少喝一点咖啡。”
“好，”顾晚莞接过了她手里的果汁杯，“我来，我这一觉睡了这么久，直接把倒时差的时间都睡过去了，现在正是最精神的时候。”
宋钰笑了笑，没坚持，等她倒上果汁，在顾晚莞对面坐了下来。
飞机飞得格外平稳，时差的原因，他们虽然是早上起飞，但现在窗外也是旭日初升的模样，顾晚莞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胃，抬眸看了宋钰一眼。
“宋钰……”她轻轻叫了一声，“你……是不是有心事？”
顾晚莞对他人的情绪比较敏感，虽然宋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她还是觉得她眼神不太对。
“很明显吗？”宋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实……刚才来找你之前，二少和我说了一件事。”
“霖川？”顾晚莞有点诧异，“是……”
“关于周溪……”宋钰闭了闭眼，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艰涩，“据说……他应该明天回国到京城……”
顾晚莞的刀叉顿了一下，抿了抿唇。
“我都快要记不清我有多久没见到他了……”宋钰托着下巴，漂亮的眼睛目光流转，望向了窗外，“就连他长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变得有些模糊……”
她的眼神清透自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揣着很多说不出口的情绪，顾晚莞明白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这让她到了嘴边的话更难说出口了一些。
“是不是有点矫情了？”宋钰莞尔一笑，回过了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自己的心情……”
“我明白……”顾晚莞低声道，“当年，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不一样吧？”宋钰故作豁达笑了笑，“我大概知道你和二少的事情，虽然有过不少误会，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从始至终都是信任他的，毕竟他从未让你失望。”
顾晚莞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就不一样了，”宋钰的笑容加大了几分，听上去像是在自嘲，“其实我明明知道他不在的这三年并不是去做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也知道明天后天如果真的去见了面，可能连自己最后的一点念想都不会留下。但我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选择相信了最后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顾晚莞手指紧了紧：“宋钰……”
“我太累了，晚莞……”宋钰终于垂下了眸子，“是非对错，我只想要一个解脱，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去见他。你知道什么的，对不对？告诉我吧，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