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老爷子放权给他,厉霖川就明令禁止过,只要是他厉家的人,全部不许沾手这样的生意,一旦发现,就此逐出家门,厉家不会提供任何帮助,包括他们的家人。
这一条铁律这么多年没有改变过,刚才动了心思的人也稍稍冷静了下来,准备回去调差一番,再做定夺。
一场宴会就这样被粉饰了过去,伍美珍离开,众人重新换上了伪善的面具,音乐重新奏响,宴会又恢复了热闹。
但厉霖川能敷衍的了其他人,敷衍不了厉寻和井白雅。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井白雅气的坐不下来,绕着沙发走了两圈,一指指向了厉霖川的鼻尖,“你……你是不是和那些人有关系?”
厉霖川按了按抽痛的额角。
“妈。你先坐下。”
“我不坐!”井白雅看他这么不当一回事的模样,更气不打一处来,“这里是老爷子的书房,隔音的很,你不用顾及,从头给我交代这三年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厉斯年!你也给我坐过来!”
站在门口的厉斯年顿了顿,走过来坐在了厉霖川旁边,凑成了一对难兄难弟。
“你也知道是不是?你弟弟这三年在哪里,两个人一起说!”
顾晚莞看着这样的场面,干咳一声,挪了挪身子,离厉霖川远了一些,免得自己也被战火波及。
“好了好了,”厉寻比井白雅冷静许多,现在已经过了劲儿,安抚着把人拉了过来,“先听孩子们说完,嗯?”
井白雅挣扎了两下,愤愤不平的重重哼了一声。
“晩莞还在这里呢……”厉寻凑到了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你忘了你的形象?再怎么说都是儿子的媳妇,你也给霖川留一点面子,怎么样?”
井白雅飞快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乖巧懂事的顾晚莞,长出了一口气。
她收敛了下来,厉霖川也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他先把偷偷挪到一旁的顾晚莞搂了回来,明确表示夫妻要共患难,然后才慢慢的挑着重点把这三年做了什么告诉了他们。
这是一场多年前就在安排的计划,厉霖川特意避重就轻,把重点放在了和厉斯年如何筹谋上,着重强调了他这一次行为是多么安全,可就算如此,井白雅的眼眶还是慢慢红了。
她无法想象这是一场什么经验,威廉家族做过的事情那么可怕,她从报道里窥见一斑,就已经不寒而栗,厉霖川却在她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入其中,分崩离析了他们整个家族。
“……你怎么能瞒着我们呢……”井白雅哭了起来,她格外伤心,迟来的恐惧重新包围了她,让她泣不成声,“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瞒着我们自己去做了?你知不知道这其实很危险的……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办,你让晩莞和承轩怎么办?……”
厉霖川眼神暗了暗。
他无法反驳,就算他对这一次的行动有所把握,也确实存了冒险的心,这一点,他对不起爱他的人。
顾晚莞看到了他的表情,轻轻垂了垂眸。
“妈,您先擦擦眼泪……”她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您看,霖川现在好端端的坐在我们面前,这就已经够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