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开车的意思,他直接打车去了宁溪家。
原本宁溪听到敲门声是不想理会的,奈何这人不依不饶的敲个没完没了。
趴在门镜上看到霍秦年的时候,她更是生气了,打开门便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有病,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这算是扰民!我就应该报警把你抓走,你个神经病!”
“这么多年没见,你骂人果然没有半分长进,就知道说人有病,就不能换换样。”
霍秦年将宁溪往屋里推了推,自然而然的换鞋进了门。
“你进来干嘛?我让你进来了么?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赶紧给我出去,赶紧走。”
被霍秦年这个态度气得够呛,宁溪伸手就想去打开门撵人,霍秦年却直接拉着她往沙发走。
“别闹了,我今天很累。”
这个语气,就好像是宁溪在无理取闹一般。
宁溪是真的搞不懂,霍秦年是怎么做到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种话的。
气极反笑,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对着霍秦年翻着白眼道,“你这话真的是太好笑了,你累不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深更半夜跑到我家,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完赶紧走,我可没空搭理你,毕竟我连那么喜欢的路政都拒绝了,你这个可恶的前夫,我更是不想搭理了。”
她可是一直记着白天霍秦年给她闹出的尴尬环节,虽然早就想好不能跟路政在一起的,但她也不是不难受的。
原本还能逃避假装一切没发生过,结果这家伙居然安排他们见面。
越想越生气,宁溪正想要跟霍秦年大吵一架呢,他居然直接抓住她的脚,将袜子往下脱。
要知道,宁溪白天心力交瘁,到家之后根本没收拾,躺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他这一拽,刺痛感袭来,她才想起来自己那一脚的伤。
“不行,太疼了,你别拽啊。”
她倒吸着冷气想要阻止霍秦年脱她袜子的动作,霍秦年却皱着眉瞪了他一眼。
“白天想什么了?脚都这样了,还臭美穿高跟鞋,到家还不赶紧处理,疼也活该。”
嘴上这么说着,霍秦年手上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直接将袜子给扯了下去。
嗷的一声惨叫,宁溪抬手大力打着霍秦年的肩膀。
“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诶呦,疼死了,我的脚啊。”
霍秦年也不说什么,只是任由她发泄,自顾检查着她的脚部情况。
确定这伤口是真的又严重了,但却没有发炎的症状,霍秦年稍微放了点心。
丢开宁溪,跑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在宁溪疑惑的目光中,直接强行将她的脚放进了水盆里。
又疼又痒的感觉让宁溪头皮一阵发麻,“霍秦年,你就是故意报复我,你这个杀千刀的!”
“是啊,故意报复你,帮你洗你的臭脚丫子。”
霍秦年冷笑着帮宁溪洗完了脚丫子,用绵软的布巾擦干水后,又用生理盐水帮她消毒。
纵然再讨厌霍秦年,宁溪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真的在照顾她,对她好。
这算是什么意思呢?她十分茫然不解。
当年她梦寐以求的温柔与细心,现在还真就全部都得到了。
“霍秦年,你现在对我好,是觉得亏欠我想要弥补,还是另有什么目的么?”
看眼前的男人动作轻柔的帮她包扎着脚,宁溪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目的,大可以直接跟我说的,我能帮你的,我们可以谈条件的,不要像是当年那么利用我了,我现在,可能也没有一死了之的勇气了,毕竟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不会在那么天真,那么冲动了。”
故意提起当年,宁溪清楚地捕捉到霍秦年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或许在你看来,这些年我没什么长进,但其实,我已经变了很多了,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我不爱你了,也不会那么傻的爱别人了,我现在,只爱我自己,和我的孩子。”
说着,宁溪缩回自己已经包扎好的脚丫子。
“你还能这么温柔,这么细心,我很意外,但我已经不需要了。”
霍秦年终于抬眼看向了宁溪,“我说我想要我们在一起,你是不是也不愿意再相信我了?”
“我觉得,你说这种话特别可笑。”
明明语气轻飘飘的,但霍秦年却觉得宁溪像是给了她胸口一记重拳。
“可是,我是很认真很慎重的考虑过得,当年我不懂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那么对你,也是因为爷爷威胁我,迁怒与你,我有后悔过,但我很清楚一切不能重来,宁溪,我现在很清楚,我是喜欢你的,当年是,现在也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不自觉地对你动心。”
说着霍秦年苦笑了一声,“实话说,我从未想过我也会有这么一天,宁溪,我真的是栽在你身上了,你就当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在尝试一下接受我好么?我不想说什么弥补你之类的话,但我可以保证,我以后会是一个称职的丈夫,称职的爸爸。”
宁溪仔细盯着霍秦年看了半晌,确定眼前的男人是真的很期待她能点头后,居然觉得有些讽刺。
“霍秦年,这算是什么,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么?如果在我死那一次之前,你对我但凡有一点点的好,我都不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一切都晚了,霍秦年,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
说着宁溪垂眸轻叹,“就像是白天我跟路政说的那样,霍秦年,但凡你对我的感情有一点是真的,那请你,放过我,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好么?离婚,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我,让我们三个,安安静静的生活。”
“我做不到。”
早就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宁溪是不会点头的,但真的听到拒绝的话,霍秦年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失落起来。
“如果你执意,我们可以法庭见,势均力敌,谁也不输谁也不赢,就这么耗下去吧,反正,一辈子也不算太长,纠缠一生,也挺好。”
霍秦年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趁着宁溪愣住的时间,他迅速离开了他家,原因无他,他是真的不想再听到那些伤人难听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