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吊唁,还得等外公下葬后才行,请你们先出去等吧,不要太吵。”
实在是对这些人生不出好感,宁溪开口便是撵人的话。
其中一老者却拄着拐走上前,对着宁溪冷哼了一声,“我是刘石峰他亲哥,刘石怀,论理,你也该叫我一声外祖。”
宁溪却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刘石怀,等着他继续开口。
没能得到恭敬礼貌的待遇,刘石怀的脸色明显变黑了几分,狠狠瞪了宁溪一眼,但顾忌着他身边的霍秦年,他到底还是将到嘴边的骂人的话又憋了回去。
“哼,我这次来,就两件事,一,将刘石峰的财产交出来,你早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没权利拿我们刘家的东西,二,撤诉,把刘博彦给我放出来。以后,咱们就两不相欠,再不来往。”
眯了眯眼,宁溪冷笑了一声,“我以为你们是来吊唁我外祖的,没想到是来臭不要脸耍无赖的,你们以为,在今天这种场合,我会给你们留面子?”
都说人死如灯灭,过往皆云烟,往事一笔勾销,该送的都要好好送一程。
但刘家这帮人,明明都是刘石峰的血亲,却非要赶在这一天,干这些臭不要脸的无赖之事。
“我看不要脸的是你,当年就厚着脸皮要嫁给霍秦年,人家不要你还非得给人家生孩子,过不下去死就死吧,还非要回来折腾这么一通事儿,坑死你妹妹,还得我们家宅不宁,当初你就应该死,你就不该回来。”
刘石怀身后的那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着宁溪指责着,一副他们是正义的使者的架势,宁溪就像是个罪人,像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就应该被打回地狱做个囚徒。
“倒是没想到,刘家还有这么多人啊。”
从休息室出来,霍老爷子的拐杖狠狠往地上一砸,瞬间,刘家人都闭了嘴。
面上露出慌乱之色,刘石怀显然是没想到霍老爷子会在这里给宁溪撑腰。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这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刘石峰亲口说的,他就一个女儿,就这么一个孙女,他的一切都应该让血亲继承,这有什么问题么?”
霍老爷子冷哼着质问,犀利的目光扫过这些人,喝得他们都不敢抬头多言。
但也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到底还是贪心占据了上风,刘石怀压下那点惧意,硬撑着抬头与霍老爷子对视。
“霍老爷子,虽然你家确实有权有势,我刘家现在没落了,跟你无法相比,但这是我刘家的家事,你这手伸得太长,未免有些过分吧?”
“你这是在说我多管闲事喽?”霍老爷子反问一句后,抬手指着宁溪道,“她,林季秋,是我唯一承认的孙媳妇,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闻言刘石怀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显然,这霍家人是打算一直插手到底了。
论起来,他们也不过仗着是长辈且姓刘罢了,这事儿闹起来,他们很难真的占便宜。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宁溪站了出来,总不能让霍老爷子一个人当坏人吧。
“我今天话就放在这,我会一直保留对刘博彦的起诉,能让他蹲多久的监狱,就蹲多久,寸步不让,谁说什么都不行,我外公给我留下的,那就是我的,你们说什么都没有用,要是真觉得不平衡,我们可以法庭见,我随时奉陪。”
这般直接表态,算是狠狠打了刘石怀的脸,一点余地都不给留的那种。
“看来,你是想跟刘家彻底划清界限啊,你就不怕我们报复?”
赤裸裸的威胁没能吓到宁溪,但却让霍老爷子和霍秦年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
“或许,你们刘家的生意,最近是太稳定了,我可以帮你们找点事儿做,毕竟,要不是外祖的嘱咐,有些企业,原本就应该被吞并的。”
霍秦年抬手拦住宁溪的肩膀,赤裸裸才撑腰看的刘家人更是一阵心塞。
“不是说他们已经离婚了么?”
“我也记得离婚了啊!我还记着他出车祸住院了,谁知道这老的少的都在这啊!”
……
刘家人小声的议论着,但这屋子实在不算是大,该听不该听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现在的后辈行事都这么张狂么?霍老爷子,真是养了个好孙子啊。”
忌惮着霍家的实力,刘石怀心里窝火,却也只能阴阳怪气的内涵几句。
霍老爷子像是没听出他的意思一样,晃了晃拐杖点了点头,“我亲自带大的孙子,我也觉得不错。”
这话一出,再次把刘石怀气了个够呛,但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直接就走,好像挺没面子的,但要是不走,在这好像也得不到好处,继续闹下去得罪了霍家,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恰巧这时候,工作人员抱着刘石峰的骨灰盒走了出来。
宁溪转身才想去接,刘石怀却忽然哭嚎着扑了上去,“诶呦,我的弟弟啊,你才一走,你这外孙女就骑到我头上了,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工作人员被扑了个措手不及,才想躲开,刘石怀的手却直接抓到了骨灰盒的边缘。
在众人注视下,那骨灰盒就这么被打翻在地,刘石峰的骨灰与部分骨头,就这么散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这个变故惊得瞪大了眼,刘石怀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又惊又怕之下,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是霍管家说,若是条件可以的话,可以给老先生的骨头做成骨钻,让宁溪小姐以后有个念想,所以这骨灰盒才没封死,这,诶呀,快把小刷子拿来,关上门,大家都别动,别带起风啊。”
急急忙忙解释了两句,工作人员忙招呼人帮起了忙。
“刘家人,以后就是我的仇人,刘石怀,枉你还是我外公的血亲,我外公都去了,你还让他不得安宁,你岁数也不小了吧,等你死了,我一定让你也尝尝这滋味。”
一股火上来,宁溪气红了眼,咬着后槽牙看着刘石怀,把这老人家骇的心里更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