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霍秦年平时再怎么冷酷淡漠,此时脸上也不免显出懊恼的神色,他想说些什么来为自己刚刚的失态做出解释,可却想不到任何可以称之为正当的理由,只能抿紧了薄唇。
宁溪也是吓坏了,她甚至怀疑刚刚霍秦年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不然他怎么会......
她不敢再去回想刚刚的画面,慌乱无措的从书房里跑了出去。
发生这种事情,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霍秦年也能明显感觉到,之后的几天里,宁溪都有在刻意回避他,绕着他走,不与他交谈,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虽然这样确实也让霍秦年轻松一点,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窝火。
向来都是别的女人千方百计的想要爬上他的床,如今他一时失误差点吻上对方,对别人来说,也都是求之不得的福利,怎么宁溪却好像沾了什么晦气似的?!
更让霍秦年感到烦躁的是,宁溪对自己避若蛇蝎,倒是跟路政走的越来越近,这是什么意思?
他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正笑着说话的两人,脸色不太好看。
......
“那你也是挺厉害的,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已经当场愣在那里了。”
路政笑着,“我也这么觉得,虽然平时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但是那天我的反应确实比较快,要不然就得等着出糗了。”
宁溪笑着摇了摇头,她觉得路政的生活可真是精彩,每次听他跟自己说他身边发生的那些囧事,都像是电影里才会发生的情节。
路政静静的看着宁溪嘴边的笑意,眼神逐渐变得温柔,“你笑起来很好看,希望以后能够经常看到你笑的样子。”
宁溪有些难为情的咬了咬嘴唇,听到路政问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你这几天好像有什么心事,该不会是秦年又为难你什么了吧?”
听到他提起霍秦年的名字,宁溪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路政没有多想,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秦年的脾气是不太好相处,但是他这个人还是很好的,如果你哪里受了委屈就跟我说。”
他装作开玩笑的样子,“我会给你撑腰的。”
宁溪心里感到一阵温暖,“我知道了,放心吧,如果我真的遇到了麻烦,我会告诉你的。”
......
终于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宁溪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正打算回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了霍秦年。
她条件反射般的赶紧低下头,脚下也加快脚步,想要蒙混过关,但在经过霍秦年身旁的时候,还是被霍秦年拦了下来。
“你现在的视力已经差到看不见人了吗?”
宁溪有些烦闷的无声嘟囔了两句,然后摆出一副淡然自若的姿态,说,“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霍秦年挑了挑眉,“你连我的人都看不到,还能帮我什么忙?”
宁溪听出他是故意在找茬,忍不住回怼道,“我这样做也是出于为您考虑,毕竟那天如果不是您莫名其妙的做出奇怪的举动,我还是可以和您自然的相处的。”
霍秦年嘴角一僵,随即冷笑着嘲讽道,“你又在这里装什么清高?这不就是你进霍家的最终目的吗?现在又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姿态,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宁溪难以置信的看着霍秦年,她好歹也曾和霍秦年共同生活过两年的时间,怎么以前从未发现他这么自恋?!简直狂妄自大到了极点!
宁溪呵了一声,说,“先生,这一点我之前已经跟你明确都说过了,我来霍家只是因为我需要这一份工作,跟您没有任何关系,您要是实在信不过我,我可以给你写一份书面保证,我宁溪,这辈子都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哪怕一点点暧昧的心思都绝对不会有!”
她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态度极为诚恳。
霍秦年听了以后更火大了,因为他清楚的从宁溪的口气中感受到了嫌弃和厌恶。
她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佣人,居然还敢嫌弃他?!
男人的自尊心和胜负欲让他无法接受宁溪这样的态度,他眯了眯眼,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你,正好我这段时间有些累,想让管家帮我找一个专门佣人负责我的饮食起居,现在看来也不必麻烦了,干脆就由你来吧。”
宁溪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霍秦年说的话,“我?我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她用手指着自己,见霍秦年点了点头,她想都没想的直接反驳道,“不行!这份工作我做不了,你还是让管家再帮你找吧!”
“为什么不行?”霍秦年抬了抬下巴,“麻烦你搞清楚一件事,我才是这家的主人,我让你做什么事情,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向你下达命令,你有只有执行的权利,没有拒绝的权利。”
宁溪气得一跺脚,“我只是来你家做佣人,又不是把我自己卖给你了,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有人权的!劳动保护法也......”
“就这么说定了,”霍秦年不愿意再跟宁溪纠缠,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打断她的话,说,“我每天7:30起床,7:40你要准时到我房间里,帮我整理好要穿的衣服和床铺,就像你平时照顾小少爷一样。”
他微微俯下身子,看着宁溪的眼睛,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在宁溪看来却极为欠揍。
“如果到了时间没有看到你,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想的到,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这一夜注定彻夜无眠。
宁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床单都要被她磨出一个洞了,她也还是想不明白,霍秦年到底哪根筋搭错了,一边误会自己对他图谋不轨,一边又把自己调到他的身边去。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乱麻,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才能把这个烦人的差事甩掉,她只想把她的儿子带走,并不想跟霍秦年有半点纠缠。
但她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只能满心不愿的去了霍秦年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