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回家,我有事要宣布!”
简振强威严的声音隔着手机传来,全然没有一丝关心。
虽然早有预料,可心里也不免升起一丝怅然。
母亲在世时,简振强对我很好,可自从十年前母亲突然去世,一切都变了。
对于母亲的死,我一直有个猜测,只是这个可能太过可怕,如果是真的……
“我的伤还没好。”
“又不是什么重伤,死不了你就赶紧给我回来!”简振强满不在乎道。
“对了简潇,现在外面全是你的负面新闻,回来时记得给脸挡住,别被狗仔拍到,我简家丢不起这个人!”
嘟嘟——
手机被挂断,我面无表情地放下手。
等回到简家时已是中午,客厅里的人意外的整齐,见我来了,徐凤悦立马上前拉着我的手。
“潇潇啊,刚从医院回来吧?伤怎么样了,是不是还——”
“没必要这么多戏。”
我抽回自己的手,眼睛略过她直勾勾看向坐在沙发正中央的中年男人。
“叫我回来,是为了跟傅家的婚事吧。”
“逆女,你这是什么态度!”简振强表情阴沉,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昨天给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作风不检点就算了,现在还学会不敬尊长这一套了?”
“我怎么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女儿!”
我没反驳,只是等简振强骂完后,平静道:
“你们又把我卖给了顾家?”
简振强面上闪过一抹心虚,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放缓语气道:
“我们是为你好。这是唯一能平息谣言的办法,更何况你现在清白被毁,不嫁给顾世晟你还想嫁给谁?”
“就是,现在全江城的都知道了姐姐你的风流事,谁还愿意当接盘侠?”
简宁宁显然还对上午那一脚耿耿于怀,她不敢对顾世晟报复,只能在我身上撒气,故意拱火道:
“再说顾世晟条件也不错,就是私生活乱了些,我听说好几个女的都被他玩残废了。不过你们睡都睡了,姐姐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徐凤悦也过来劝说,“潇潇啊,你也不是什么黄花姑娘了,顾二少愿意娶你是你的福气,不然凭着傅家的权势,他就算糟蹋了你,你也只能硬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
“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名声,你不知道,这两天你爸为了你的事有多着急上火!”
我听着这一家子把责任全推我身上,要我安分守己地嫁给顾世晟好好过日子,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徐凤悦甚至主动开口,让我今天发消息给傅铭,约他过来好好谈一谈。
“为什么?”我问。
“当然是正经给人道歉了。”简振强瞪了我一眼,“发生这种事,是你对不起人家傅大少,就算你嫁不过去,还有你妹妹。”
“到时候多给你妹妹说些好话,听到没?”
我简直要被这不要脸的一家子给气笑了。
为了名声,为了利益把我转嫁给顾世晟,甚至现在还要踩着我给简宁宁搭线,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大脸?
我隐忍不发,没同意也没拒绝,反倒问了另一个问题。
“爸,既然跟傅家联姻这件事没变,妈留给我的公司股份,你打算什么时候给?”
简振强脸色骤变,“什么公司股份?”
“妈的遗嘱说的很明白,我结婚后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会作为嫁妆转接到我手上,既然婚礼提上日程了,那股份转接手续也可以开始着手安排了。”
简振强怎么也没料到我会提到公司股份,明显不悦道:
“什么遗嘱,我怎么不知道?”
“潇潇,别再胡说八道惹你爸生气了!”
徐凤悦拉住我的胳膊还想阻止我,余光瞄到包里的手机,暗暗朝简宁宁失了个眼色。
简宁宁顿时心领神会,一把抢过我的包将手机翻了出来。
我被徐凤悦拽着胳膊,身上还有伤一时没挣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强硬掰开我的手,用指纹解了锁,给好友列表里的傅铭发了消息。
没一会儿。
“太好了,铭哥哥说一会儿就来!”
简宁宁几乎掩抑不住欣喜,徐凤悦也是顿时松了口气。
她手上一松,我也跟着立马挣脱束缚。
“手机还我。”
我冷下脸去抢手机,谁知道简宁宁直接当着我的面把手机扔进了盛着水的杯子里。
“哎呀,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不小心的。”
“你不会怪我吧?”
全家都任由简宁宁做戏,没一个人替我喊屈。
我强掩怒火,也知道今天轻易是走不了了,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客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铭哥哥?”
简宁宁惊喜地迎过去,傅铭只淡淡“嗯”了一声,看到我后,神情明显复杂几分。
“傅铭来了啊,快,张妈,可以上菜了!”
徐凤悦忙着张罗,下人带着傅铭落座,好巧不巧,男人正好坐在我旁边。
我表情一怔,有些不自在地往边上靠了靠。
既撇清了关系还是保持距离好。
简振强像是没发现我的窘迫,对着男人歉意道:
“铭铭啊,之前的事……是你受委屈了,不过木已成舟,咱们两家也还是一家人,你可千万不要跟伯父我生分了啊!”
“不会。”
傅铭沉声道,侧过脸盯着我,一字一句道:
“您说的对,我们还是一家人,以后总归是要多走动的。”
简振强没听出男人话语中的深意,还以为对方是真没把这件事放心上,看我的眼神也轻蔑了几分。
还以为傅大少有多喜欢简潇呢,看来也不过就是逢场作戏!
突然一只手覆上了我的大腿,滚烫的掌心贴了过来。
我还以为是错觉,直到对方修长的指尖顺着皮肤肌理慢慢上滑,揉,捏着我大腿上的软肉,我才猛地反应过来!
砰——
我“噌”地起身,动作太快险些撞到桌前的水杯!
简振强顿时不满地看过来,“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简家的规矩你都学哪儿去了?”
“我去趟洗手间。”
我没理会,急匆匆甩下这句话就要离开。
腿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滚烫的体温,我浑身别扭,几乎不敢直视傅铭冷沉的目光。
流水声哗啦啦地趟过,我随便洗了把脸,身后突然靠过来男人极具侵略性的身体。
他高大的身躯笼着我,头顶传来的声音冷寒至极,却带着几分我从未听过的狎昵。
“做不成夫妻,要做我的情人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