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来找她麻烦的就不是面前这个愣头青了，而是秦珊了。
一想起来她就觉得有点麻烦。
好吧。
“只是我有些不舒服，你也知道刚刚里面人太多了实在是有些闷，我现在有些头晕，我们一会儿再聊好吗？”慕优夏装作头晕的样子撑着脑袋靠在露台的栏杆上。
“好，那我在这边照顾你吧，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这话差点把慕优夏逗笑了，她差点破功了。
反正就是好说歹说就得跟着她是吧？
虽然还没打算在一起，但是跟定她了。
靠在栏杆上正寻思着怎么办？
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在楼下不知道正在说些什么。
慕雪瑶吃完饭就打算先回去了，今天她又是加班又是应酬的，头疼得厉害。
“你今天晚上会回家吗？”慕雪瑶看着顾渊不假思索道。
顾渊听见这话不由抬头看了眼慕雪瑶，这是她第一次来问他回不回家这个问题。
“我就不回去了，公司这几天很忙。”
“嗯，好。”
听见顾渊说他不回去了慕雪瑶并不感到意外，她知道顾渊在躲她。
她并没有打算戳穿顾渊，她在等他自己适应又或者在等她自己适应。
这样的相互模式他们早晚都会适应的。
“那景睿，就跟着我先回家了。”
吃完饭后不仅天色暗下来，连气温也骤降了。
人说话间都会呼出一团又一团白白的雾。
慕雪瑶拉着顾景轩的手对着顾渊道:“我们就走了。”
顾渊温和地笑了笑:“嗯，好。”
顾景轩被慕雪瑶拉着手有些不解道:“爸爸，今天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慕雪瑶解释道:“爸爸今天很忙，就先不回去了，你就跟妈妈先回去，好吗？”
“好吧。”顾景轩瘪瘪嘴。
本来因为这种聚会推了跟沈景睿的约就让顾景轩很不高兴，现在参加完了顾渊居然也不陪他。
他非常不开心。
但都听见慕雪瑶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乖乖先上了车。
慕雪瑶将顾景轩弄上车后又从车上下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下车，她只是觉得顾渊一个人留在寒风中有些让她不舒服。
顾渊看她从车上下来了，有些惊讶，“你下车做什么？”
慕雪瑶走到他身边帮他理了理衣领处的褶皱，“那我走了，外面冷得慌，你进去吧，别站这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但就是这样做了。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上去这么和谐，真的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夫妇。
这很奇怪，放在他们身上只有说不出的怪异。
慕雪瑶跟顾渊说完后顾渊就进去了，她上了车启动了车子开了两三分钟突然笑了。
顾景轩看到她的动静有些不明所以，“妈妈你怎么了？”
慕雪瑶转过头看了顾景轩一眼，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我没事。”
她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跟顾渊当一对普通的夫妻也挺好的。
到底是今天在人前表演得有些多了，竟然也把自己骗了进去。
顾渊进屋后穿过宴会厅来到了后花园里，散步，走累了就坐在亭子里休息着。
寒风凛凛，顾渊却丝毫不觉得冷，相比起从前他反而觉得有些畅快。
原来跟慕雪瑶说心里话并不是他想象得那么困难的事，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就在顾渊放空脑袋发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他的眼中。
“优夏，你怎么来了？”
慕优夏一屁股坐在了顾渊身边，听见他的话有些闷闷不乐，“你不希望我来？”
她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又开口道:“虽然我确实是在楼上看到你跟着你下来的，但我并没有跟着你来寿宴。”
“这不算跟踪，对吧？”
“嗯，不算。”顾渊笑了笑。
见到顾渊没说什么，她就觉得好多了。
虽然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但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到A国发生的那件事。
就好像如果不是对方先提起，那么双方就都不会再提起。
都会假装没有发生过的那种气氛。
但慕优夏不是这种人，即便是暴露出自己的脆弱她也会想方设法让顾渊记住她。
所以，她先开了口。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只要慕优夏问了出来，顾渊就没有不回答的理由。
“你走后的第二天吧。”
“哦，嗯。”慕优夏有些不自在的回答。
顾渊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你的谢礼我收到了，这样的话我们就算两清了。”
“那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这件事除了我们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其实如果不是慕优夏提起，顾渊都不会再过问。
“你就不担心我在做什么危险的工作，不怕我拖你下水吗？”慕优夏玩笑道。
顾渊看了她一眼，笑了，“你不会。如果你要拖我下水，那么早在A国的时候，你就这样做了，可是你没有，不是吗？”
“那万一我变了呢？又或者薯片我被胁迫被威胁了呢？”慕优夏看着他，神色不太自然。
顾渊依旧坚定回复，“不会。”
慕优夏一下子笑了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顾渊无奈叹了一口气，“我就是知道。”
过了不久，气氛沉默了。
他们两老是坐在一起聊不了多久，气氛就会陷入有些尴尬的局面。
天气变得很冷，大街上很多人都穿起了厚外套带着围巾。
顾渊看见一个戴着红围巾的宾客不知想到了什么，开了口。
“你的伤好些了吗？”
突然听见顾渊的声音慕优夏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顾渊在担心她。
“好多了，伤口快长好了。”
“嗯，那就好。”
随后空气又陷入了沉默。
他们不吵架，不打闹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的沉默，但又会坐在一起发呆。
只是不说话而已。
要是李正颜这个时候坐在他两中间，那就跟上酷刑差不多。
真是一个话唠面对两个哑巴，没事找事了属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