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周成看了看手指上的倒签，用手指扯了下来。
“才气有余，理论不足。算得上是个人才。”
只是，该多的少了点，该少的多了点。
“只是，现在的你不太适合做我周成的弟子，当个兴趣课旁听一下倒是没什么问题。”
沈景睿当然听出周成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说他没把心思放在正途上。
但他依旧捧着周成，“周教授这话怎么讲？”
周成看着对面坐着的沈景睿不禁笑了。对面这人分明知道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偏生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
好一副讨人喜欢的手段。
只是，这个行业要得可不是什么讨好人心的手段，要得都是对研究执着的疯子。
就比如李正颜和顾渊二人。
李正颜看上去一副玩世不恭，潇洒人间的样子，实则内心非常固执己见且偏执，他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到最好在他眼里都是失败，所以他在看见顾渊的才华时才会全然否定自己的成就。
而顾渊看起来是在对慕氏抗争又或是慕雪瑶反抗，但实则他在对自己抗争，他在寻找自己的价值。这样全能的人才，真真正正能放在眼里的只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李正颜觉得自己对比顾渊而言是个失败品，顾渊则是觉得自己的自由被压制住了。
可天才就是天才，顾渊是天才中的天才，李正颜则是天才中的地才。天才除了被针对，到死都是无法被束缚的。
他们不遑多让，是他周成堪称完美的作品。
而面前这个男人的心思全然不在研究上面，他的心思被名誉地位、权利、钱财所包裹住了。
他是自甘堕落，自我束缚，这样的人超越不了自己，做不了天才。
优秀，但不是他周成要的人。
“我的意思是，沈公子还得多下点功夫才能打动我。”
周成很滑头的将事情扯到了努力上，可当他看穿沈景睿内心所向的那一幕起，沈景睿就不可能能做他的徒弟。
“不过，待在慕总身边也是个好选择。”这是在讽刺沈景睿不努力就只能当慕雪瑶身边一条听话的狗。
沈景睿却当周成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好好努力要么伴君如伴虎。
但实际上周成什么选择都没给，是沈景睿的自负让他看不清了。
周成说完就拿上了保镖手中的酒，站了起来，“饭我就不吃了，慕总你们好好享用吧，这酒我看着不错就带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对身边的保镖招了招手，就出了包厢。
自周成离开包厢后沈景睿才激动道:“周教授这是有兴趣收我为徒吗？意思是要我多努力他准能收我吗？”
慕雪瑶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周成入行近二十年，若是努力就有用的话，名下弟子早就多不胜数了。
周成这个人在研究这方面上格外现实，光靠努力又怎么可能将他打动。
慕雪瑶心里明白，可她并不打算给沈景睿梳理清楚他的‘误会’。
这样就不好玩了。
跪到快昏昏入睡的李正颜突然反应过来周成走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他一下子醒了。
“我去，刚刚老师走的时候是不是说要跟慕雪瑶吃饭啊？”
顾渊刚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么一想到想起来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要不是李正颜现在说出来，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可怎么办啊？我是真不想跟那姓沈的一起工作啊。”
他跪在地上双手抓着顾渊的肩摇着他。
“万一，老师真把他看上了怎么办啊？师哥，你就不担心吗？”
顾渊抓住李正颜正摇晃着他的双臂可算让他停下了。
“不担心，全看老师定夺。”倘若沈景睿是个有本事的人，他倒是想会会。
顾渊在这行业里见过太多竞争对手，但很多人都只想抄袭抢走他的成果，这让他倍感无聊。
没有一个对手是靠自己的本事赢过他，这太无聊了。
如果沈景睿真的有这本事，让他认下他也没什么。
“感情是感情，研究是研究。”
“还得是师哥，要是我不得把他打一顿决不罢休。”李正颜恶狠狠到。
这沈景睿只要是顾渊有的他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抢，凭什么啊？
“哈哈哈，你啊你，到时候要是我输了就帮我打他一顿吧。”
顾渊笑了笑，哄孩子一般拍了拍李正颜的头。“还得是师弟啊，性情中人。”
这边顾渊刚说完，周成就拎着酒回来了，刚到门口看到师兄弟打闹说笑这幕不由心软。
“还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吧，这么大人了让跪就跪没有一点骨气。”
见周成软了心，李正颜巴巴得站起来踉跄了两步，“我就是没骨气，我是软骨头。”
等站稳后才将顾渊扶起来了，顾渊有些站不稳得靠着他，他也不会不耐烦就扶着顾渊。
“走吧，今不是元旦吗？咱们煮火锅来吃。”说完周成拿起手上的酒亮了亮。
“还有好酒呢？”
李正颜左看看周成又看看顾渊，“老师不刚吃完吗？又吃。”
说完就挨了周成一巴掌，“我爱吃吃，你管得着吗？”
“赶紧去烧水煮高汤。”
“是。”
李正颜这才老老实实的往厨房去了。
见李正颜忙去了周成又看了眼顾渊，“你这孩子板着个脸做什么，别以为你就闲着了他下厨你把菜，去吧。”
顾渊呆到:“那老师做什么？”
“我这么大年纪了我做什么？我做什么？我喝茶！我做什么？”说着轻踹了顾渊几脚，顾渊赶忙跑开，去把菜了。
元旦佳节，师徒几人一起快快乐乐地吃着火锅打着雪仗。
晚上吃完饭周成差保镖将顾渊和李正颜送回了家。
顾渊一回家就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今天他实在是太累了，自从大学毕业以后他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他也不是说成了一个看透了生活的成年人，只是他需要经常克制自己的情绪，情绪会影响他的判断。
他不想自己的理性被 干扰，所以将自己抛了出去，将自己变冷。
这就是顾渊的为人为事都能保持理性的办法，也是他对自己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