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好时间客套了几句何律师才挂断了电话。
挂断何律师的电话后，顾渊迅速将思绪拉回给李正颜把电话打了过去，又与他聊起了正事
他们的声音平和而沉稳，逐字逐句分析方案的可行性，遇到分歧时，也只是心平气和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在讨论数据时，顾渊条理清晰地列出依据，李正颜则认真聆听，偶尔提出建设性的补充。
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两人的交谈依旧有条不紊，直至大脑被过度运转的疲惫感占据，这才暂时停了下来。
第二天，顾渊照常开车前往公司。
一路上，他的目光沉稳地注视着前方，双手熟练地把控着方向盘，车内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平和的旋律与他冷静的气质相得益彰。
他刚把车缓缓驶入车库，就瞥见女二正斜倚在车旁，手中夹着一支烟，烟雾袅袅升腾。
显然，她已等候许久。
顾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表情依旧波澜不惊。
他心中暗自思索，今天公司并未与慕优夏有任何工作上的安排，她却莫名出现在了这里，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顾渊将车子停好后刚下车，只见慕优夏抬手熟练地掐灭香烟，随手将烟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烟灰，抬步朝着他走来。
慕优夏脚步匆匆，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顾渊微微眯起眼，心里暗自猜测着她的来意，表面上却依旧神色淡然，静待她开口。
她走进后先给顾渊打了声招呼，“小渊早上好。”
顾渊对她笑了笑，“早上好，优夏，你是有什么事吗？”
慕优夏看着他，对他笑着，她沉默了一瞬才开了口，“前天在饭店门口，我看见你和李总，还有周教授。”
顾渊了解慕优夏，她能说出来，那么肯定是心里已经猜到什么了。
“我……”
他刚想张口解释，就被慕优夏给打断了，“你也是周成的学生对吗？”
她就这样直白的揭穿了顾渊的伪装，但却并非是不留情面的，因为她又接了一句话。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顾渊愣住了，他轻微地皱了皱眉：“你。”
从顾渊的反应里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小渊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厉害，我其实用不着过来问你，但我还是想问问你。”
“优创的核心技术，Apply，是不是出自你手？”
顾渊听见这句问话神情不由慌张。
尽管他没有回答，慕优夏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慕优夏诚恳地望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映照出了顾渊慌张的神色。
感受到顾渊的慌张，她开口安抚道：“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会问你，也不过是出于好奇而已。”
顾渊绷着脸上的笑，“我知道。”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担心她会不会告诉其他人。
毕竟他了解的只是从前的那个慕优夏，要知道他和她要算起来的话已经差不多十年没怎么见过了。
这要他怎么相信她？
她知道顾渊依旧在怀疑她，但她并没有因此难过。
顾渊不相信她是应该的。
“我不是也有秘密吗？”
“你只要不把我的秘密告诉其他人，我就也不会说，这样的交易，小渊你觉得怎么样？”
慕优夏温柔地笑着，顾渊却从她的笑里尝出了苦涩的味道。
慕优夏的秘密是她时常带着不知道从哪来的伤口，要面临不知道怎样的危险。
这些除了他大概也没人知道。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慕优夏要跟他做这样的一个交易呢？
这令顾渊不解。
“为什么？你要和我做这样的交易？”顾渊收起脸上的神色，他变为了平时平静的模样。
“大概是想告诉你，我值得信任吧。”
“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这样很公平不是吗？”
慕优夏对他笑着，眼睛里却藏着一丝落寞。
只是顾渊没看见。
“那好吧，我答应你。”
得到顾渊的回答后，她礼貌地往后退了几步，为顾渊让开了路。
“你上去吧小渊，工作要紧。”
“嗯。”
见她让开了路，顾渊也没再多说什么，三步并两步地上了电梯。
慕优夏站在原地瑶瑶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站定在原地很久才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顾渊和李正颜彻底扎进了工作里。
办公室的灯常常亮到深夜，两人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
饿了就随便点份外卖，在办公桌前匆匆吃完，又继续投身工作。
老师给的资料，被他们反复翻阅，纸质资料的边角都有些磨损。
电子档也被他们用不同颜色的标注和笔记填满，甚至还做了详细的思维导图，将资料里的关键信息串联起来。
就这样忙碌了好几天，顾渊好不容易从堆积的事务中稍微抽身，就接到任务，要去接一个重要的合作商。
晚上他回家补了一下觉，洗漱了一下第二天就赶去了机场。
到机场后他吃了早餐又等了半个小时后合作商才到。
她刚走上前去准备接人，就看见沈涛在合作商许总身后路过。
沈涛的身影在人群中匆匆掠过，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顾渊。
他下意识地顺着沈涛前行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陌生的女生正笑意盈盈地朝他挥舞着手。
那女生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她的眉眼弯弯，眼神里透着几分好奇与期待，耳边别着一朵白色小花，乌黑的长发随意耷拉在肩上。
在周围略显嘈杂的环境里，她的这一举动格外引人注目，让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满心疑惑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 。
正想弄清楚怎么回事，顾渊不经意侧头，竟发现沈景睿和杜韵也在不远处。
沈景睿和杜韵并未上前而是带笑站在了原地等着沈涛和那个女生来跟他们汇合。
沈景睿还好，看不出来什么不愉快的情绪，就是杜韵，她脸上虽然挂着笑，但那笑却看上去格外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