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属于过我好吧,这一点我现在还是看得很清楚了,也不再执拗了。”
葛婉彤一副很超脱的样子,我看着她笑了笑,她现在如此迫切的想见黎颢,恐怕这种话也是口是心非。
我故意说:“你这个建议其实也不错,要不我试试。”
葛婉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她勉强抽着嘴角,“嘿嘿”一声,“好的吧。”
我笑着说:“你看看你,着急了吧?”
葛婉彤黯然说:“你别取笑我,我没有说反对你们交往,但我难受一下还不行吗?”
我拍拍她的肩膀,转身去拿冰柜里的速冻馒头,一边说:“算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我和黎颢是不可能的,跟你说句真心的话,我从来没有忘记我前夫,哪怕他已经死了。”
葛婉彤默默点头,跟在我身后。
我们从超市出来,她看我一眼:“阿芷,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没有忘记你前夫,哪怕是恨,也说明没有忘却,其实阿颢肯定也是早已看出。”
我站在车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超市。那位中年男子从超市出来了,他刚好也看向我,还微笑朝我挥了挥手。
我愣愣地看着他走远,心里有说不出的空洞惆怅。
葛婉彤看看我,又看看那个人,诧异问:“那是谁?你认识?”
我摇摇头,打开车门上车。
回去的路上,我情绪很低落,葛婉彤看我心情不好,也没怎么说话,她把我送到别墅后,打算回家。
“不吃晚饭了?”我问她。
“算了,你心情不好,搞得我也压抑,我回家吃点米糊对付一下算了。”葛婉彤已经把车掉头了。
我没挽留她,我的确是没什么心情说话。
晚餐我也是随便对付一下,阿姨收拾了餐厅和厨房后,我让她回家去了。
待一切安静下来,我又开始了无望的等待。
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我脑中如放电影一般,回忆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我隐隐约约想起无数次重现的梦境,秦月泽冲过火海,抱着我在火光中狂奔。
我又想起那次真实的火灾,黑暗中救我逃离的人。
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我其实还是可以从心底深处感知,秦月泽曾经是真正爱我的,也曾把我视若生命。
“你为什么会变了呢?如果你没变,我们一家何曾会落到这等凄凉的地步?”
我哽咽自语,泪如涌泉。
好像很多次在特别危险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出现,帮我化险为夷,我突然有个傻想法,要不要自己制造一次危险,引他出来救我。
纵火肯定不行,我不想犯罪,去大街上撞车,那也不行,我不能妨碍公共安全。要不找几个人演双簧,导演一场绑架案,逼他出来救我?
这样好像也不好,好比狼来了的故事,我做一次假,以后若真的身临险境时,就怕他不会出现了。
我思来想去,始终没有想到好办法,只得叹了口气,回房睡觉。
半夜,我被隐隐的腰痛痛醒,我坐起来,只觉得十分难受,赶忙起身,跑去洗手间,呕吐了一番。
吐完之后,难受并没有缓解,反而觉得全身乏力,更加不舒服了。
我倒了杯凉水,漱完口之后,撑着洗手台歇了一会儿。又一轮恶心袭来,我又吐了一回,直吐到全身虚脱,冷汗淋漓。
回房间的时候,我的头阵阵晕眩。我本来想睡一会儿,熬到天亮再去看医生,但是躺下之后,却觉得更难受了。
我不得不摸到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等医生赶到的时候,我感觉我都已经快要死了一样,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
我被急救车送去医院,迷迷糊糊中,听到医生在问我家属的联系方式,我愣愣的睁开眼,悲凉的想到,我竟然没有家属!
我说了葛婉彤的电话,但是医生告诉我,这个号码已经关机了。
大半夜的,葛婉彤肯定睡觉了,手机也关了。
“对不起!麻烦帮我找个护工吧。”我虚弱地说。
我不想找黎颢,不想自己一有难处就想到他,没有难处的时候,又对他冷冷淡淡。
之后我晕晕沉沉地睡了,也不知道医生怎么处理的。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躺在病床,身上连接了好几种仪器。
我观察一下,我好像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你醒来了?你今天有好几项检查要做,最好还是联系一下亲人。”护士过来和我说。
我感觉我的中气十分不足,好一会儿才憋出一点力气,让她打葛婉彤的电话。
护士帮我拨打了,但对方还是关机。葛婉彤在没有通告的时候,最少得睡到中午才起床,我估计她的电话得中午才能够打通。
“麻烦帮我找护工吧。”我拜托护士。
“好,”护士点头,她给我测量体温,一边说,“你情况有点严重,最好尽快联系亲友。”
“我怎么了?”我问她。
“现在不好说,一会医生查房,你问医生。”护士说完便走开了。
我浑身无力,闭上眼睛休息,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集中不了思维猜测自己的病情。
好不容易等到医生查房,我打起精神,询问自己的病情。
医生翻看了我的眼脸,又看了我的舌苔,说道:“目前还没有确诊,还需进一步检查,陪护来了没有?”
我有气没力:“一会有护工。”
医生:“你家人呢?还没联系上家人?”
我摇摇头,问道:“我很严重吗?”
“也可能严重,也可能不严重,要看检查的结果。”
“好吧。”
医生出去后,我有点焦躁地等待护工过来。我担心自己得了严重的病,我不想死,我不能把明宇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上,我还要找他,和他团聚。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我自己动弹不太方便,赶忙请护士帮我接听。
来电是葛婉彤,谢天谢地,她今天竟然早起了!
虽然和她交情不过尔尔,但总归是朋友,她不会见死不救。
护士把手机放我耳边,我憋足劲说:“葛婉彤,我在市医院,你赶紧过来一下!”
“啊?我的天啦!怎么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