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沉吟，想了想后，对柳芳说：“你别着急，目前王越和我合作还算可以，他如果逼人太甚，我再考虑别人。”
“好咧！不过……人家那边给我的提成大多了。”柳芳讪讪的笑。
这女人一心只想要钱，倒是好打发，我淡淡说：“你要多少钱，你直说。”
电梯停了，柳芳看看左右无人，小声说：“那不是随白董您了。”
“哼！”我冷笑。
她还在亦步亦趋跟着我，我不悦地说：“你去干活吧，我回头打钱到你账上。”
“哎！谢谢白董！”
把她打发走，我感觉就像赶走一只嗡嗡叫的苍蝇，耳边一下子清静了。
我进了办公室，赶紧和梅姐报告这个情况。
“好，你合适的时候，可以试探着问，那边的供货商姓什么，是什么来路。”
“我估计她不会说，这得我慢慢的去套她。”
“行，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梅姐叮嘱我。
我挂了电话，开始着手处理绛雪那边的事务，我把那边的人事部经理叫过来，向他了解那边新员工的情况。
我和王越的合作肯定是短暂的，所以绛雪那边的工作我还是要重点抓起来，不能让产品的质量受到任何影响，不能让我呵护了几年的孩子，就此夭折。
新招进来的这一批员工，很明显不如从前的老员工，但也有几个出类拔萃的，我决定重点培养他们，让他们进入管理层，把其他员工的工作水平带上来。
接连几天，娟姐都没有来找过我，很明显是心里对我有意见，不想见我。
我也没去找她，在早会上遇见，也都只是淡淡的。
反正现在什么都解释不了，那就先保持这样的状态吧，免得彼此都觉得累。
李涵这些天很忙，他只有晚餐的时候回来和我们见个面，然后就加班去了，连续好几个夜晚，都是在医院办公室度过。
这天晚上，我忽然生出奇怪的念头，想怀疑一下他，他在办公室住，是想逃避我，还是真的很忙。
天气很冷，阴雨绵绵的，我在窗下站着，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夜探一下他。
我忽然很想吃他们医院对面夜市的螺丝粉，也或许是在努力给自己找个借口，找个出去的动机。
穿上大衣之后，我悄悄然出了家门。
但是车子开出去，还是惊动了阿姨，她打电话问我，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孩子爸约我吃夜宵，嘿嘿。”我撒了个谎。
阿姨一直很关注我们的情感，李涵天天在外面过夜，她生怕我们俩之间有什么矛盾，所以我说和他去吃夜宵，她立即高兴地怂恿我快去。
虽然霍清羽和王卓父女进了监狱，蓝佳妮遣送回新加坡，黎家父女安稳做点生意，我近来出行的安全系数理应高了很多，但深夜外出，我还是十分紧张。
好在一路平安，我一会儿便到了医院。我把口罩戴上，围巾系好，帽子也戴好，免得别人认出我。我甚至还提了一点水果，让人看上去像来看望病人的家属。
我直奔李涵的科室，然而到了他的科室，却并没有见到他人。
现在还不是很晚，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位医生在值班，我觉得他不应该就去睡觉了，难道这么晚，还进手术室去了？
有个生面孔的护士经过，我假装成病人家属，问她副院长哪里去了。
“副院长……我好像今晚都没见着耶……我去帮你问问。”她挺热情的，飞快跑去医生办公室帮我打听。她一会出来了，告诉我副院长早就下班了，现在不在医院，让我明天再过来。
“真的下班了？不会是副院长嫌麻烦，把我支走吧。”我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我们副院长是那种人吗？”小护士不高兴地白了我一眼，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在走廊徘徊一会，拿起手机，给李涵打电话。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骗我，总不至于，他还在外面有人了。
“还没睡？”他声音温柔。
“你还在医院呀？”我有点嗔怪，“最近晚上都有病人吗？”
“是啊，怎么，你想我了？”
我和他从不曾说过情话，他忽然这么说，我觉得挺不自在的。
“你说呢？你现在在干嘛？能接我电话，肯定没在手术室。”
“哈哈，都成福尔摩斯了呢，我在办公室，和几个同事讨论明天的手术方案。”
我所站的位置，就在医生办公室外面，办公室的大窗户是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每一个医生，我仔细瞅了一眼，根本没有他。
“说话呀，是不是困了？”
“我怎么没听到别的医生说话呢？你那边好安静。”我说。
他笑了，柔声回答：“我和你通话，肯定避开他们了呀，我在走廊呢，走廊这么晚了，没有人走动。”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就站在走廊，他骗谁呢？
“好吧，那你去忙吧，我先睡了。”
“嗯，乖，明晚陪你。”
他声音十分温柔磁性，但我此刻无心感受。
我离开医院，开着车行驶在寂静的街头。
不知为什么，我竟然往他母亲的那栋房子的方向驶去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预感，会猜测他在那栋房子里。
我的车驶入小区，不一会便到了那栋房子外面。房子的围墙不高，透过铁栅栏，我看到了他停在院子里的车！
他竟然真的在这里！
他还在缅怀他前女友？所以每晚骗我，他在加班？
似乎这也无可厚非，因为他一直说了，他是个长情的人。我也没有资格去责怪他，毕竟我的心也还是经常游移。
我怔怔地看着院子，最后缓缓开车往前。
回去的路上，我脑子有点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那天在房子后院，那一声恐怖的猫叫。
李涵的行为莫名显得匪夷所思，让我害怕。
回到家后，我很久都不能平静，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秦月泽。
但反过来想想，一些家庭琐碎的事也去和他说，似乎不妥。我去和前夫诉苦吗？说李涵故意避开我，每天留宿在外，不在家陪我？这得有多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