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姐比我来得稍微迟点,她急匆匆进来,和我四目相对时,她眼中也是很明显的惊艳。
“阿芷!”
“娟姐。”
她走过来,我和她轻轻抱了抱。
“阿芷!”
葛婉彤也应邀来了,她走过来,夸张惊叫:“我的天,这么美!”
“一起美!”我也和她抱抱。
围观的人很多很多,镁光闪烁,满场的媒体记者镜头都在对着我。
我挺直脊背,唇角扬起淡淡笑容,从容淡定地上台。
我站在麦克风前,清清嗓子,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我的解释。
“各位来宾,大家好,感谢今天的到场……我想说的第一句话是,请给这世上所有的受害者善意,不要为了一点流量,把人血馒头啃得令人发指!”
我停顿下来,闹哄哄的会场安静下来,几千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我。
“有人说,我白芷是觊觎耿少爷的亿万家产,和他玩暧昧,导致耿少爷情难自禁,我觉得这样的传闻极其可笑!”
“白芷,难道你不是吗?”
“你就是故意的吧,完了还能讹诈耿王两家一大笔钱呢!”
王老爷子在这关键时候竟然站出来说话了:“我想和在场的各位说明一个问题,我女儿王卓,因为孩子病故,精神出了问题,她对白芷的伤害,根本不是出自本意,我甚至怀疑,她只是被利用了,而这个背后操控的人,也许就是所谓的受害者!”
他的话顿时引发场内的骚乱,我面对台下无数双蔑视质疑的眼睛,淡淡笑了笑。
我淡淡问:“精神问题?请问有医院开具的证明吗?”
“当然有!”王老爷子敲敲桌子,他身边的人却神色紧张,附耳说了几句什么。
“王先生,请问这个证明是临时开的吗?怎么,证明材料还没到手?”我微笑。
李涵的堂弟李悦站起来,拿出一张诊断单,说道:“王卓女士的诊断书在这里,我带过来了。”
我心里淡淡一笑,这张诊断书,原本是要作假的,为了得到真实的诊断,我可是花了大价钱。
王老爷子身边的人赶紧过去,问他要诊断书,李悦给了他一份复印件,原件留在自己手里。
王老爷子一看诊断书结果,脸色大变,怒道:“我女儿是精神病,你们为什么诊断她精神正常!”
我冷笑:“王卓伤害我的过程,从实施绑架到毁灭证据,逻辑非常严密,这不是一个精神病人能做到的!要诊断她为精神病人,除非您弄虚作假!”
“你们这个才是弄虚作假!我女儿明明精神出了问题!不行,我要换医院诊断,你们一定是一家人沆瀣一气!”老爷子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范。
李悦看我一眼,我点点头。李悦大步走上台来,他拿出一个u盘,一会之后,我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王老爷子在李家谈判的一幕。
王爷子指着大屏幕,气急败坏,说不出话了!
老爷子用钱想买李家做假证,引来场内一片哗然。李重景这会儿站出来了,一脸的义正言辞:“我们当时假装答应了他,就是为了让所有人在最后看清他真正的嘴脸!我李重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情?!”
我淡淡微笑,还轻轻拍手,为他鼓掌。
李涵和我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我清清嗓子,大声说:“所以我想再重申一次,在没有弄清楚真相前,请对受害者务必善良!”
我看向台下,娟姐带头鼓掌了。
我接着说:“至于我和耿少爷所谓的暧昧,我想请一个人上来说清楚。”
我看向霍清羽,她咬咬唇,低着头上来了。
“她?她又做什么了?”
“霍清羽?真是戏多的一个人啊!”
我淡淡说:“霍清羽,你说话吧。”
霍清羽酝酿一下,低垂眉眼说:“那些谣言都是我发布的,照片也是我平时抓拍的,大家可以仔细去看,白芷几乎没有正脸,其实都只是耿少爷一厢情愿地粘着白芷,而白芷和他偶尔交流,也仅限于工作。”
“意思你又作死了?”
“你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
……
我听着台下的议论,淡淡一笑,拍了拍手,喊工作人员过来。
屏幕上的图片换了,全都是我和耿晨宇那些合照的放大版,正如霍清羽所说,我没有一张正脸。
“我今天敢把这些照片放大摆在这里,说明我没有任何心虚,自始至终,都是耿少爷在骚扰我,我从不曾和他玩什么暧昧!”我正色说。
李涵走上台,揽着我肩膀说:“我相信我太太,并且会一直支持她!”
镁光闪烁,我和李涵相视一笑,李涵眼中满是温柔。
然而当我的目光再看向台下时,我看到灯火阑珊处,有一双异样的眼睛!
我怔愣一下,所有的淡定镇静,都在此刻撑不住了。
“阿芷!”李涵轻轻握住我的手,疑惑看着我。
我的手心冰凉,微微颤抖,勉强扯扯嘴角:“我没事。”
秦月泽竟然回来江城了!他竟然还来到会场了!他的眼神清冷,还带着几许轻蔑,毫无温度,我只觉得芒刺在背。
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明明肮脏不堪,却还在拼命为自己洗刷。
全世界的人轻视我都没关系,唯独他的轻视,令我如剜心割肉。
霍清羽已经下台去了,很多媒体的记者在发问,而我此刻好想灵魂出窍,脑子一片空白,想说的话,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芷!”
“我身体不大舒服……”我抓紧他的手,抖得厉害。
“那剩下的事情,下次再说,咱们先散会?”
“好……”
李涵扶着我,对着话筒说:“我太太身体不大舒服,很抱歉,今天的招待会结束!”
台下还是喧哗不止,但我脑子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我看向秦月泽,他依然在,眼神还是那样,淡淡的,冷冷的,好似看戏者,冷冷看着我演戏。
我觉得无与伦比的侮辱,我真想走过去,抓着他的肩膀摇晃,问他为什么这样看我!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可以觉得我是朵残败的花,唯独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