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分窘迫的进了李家,李涵感觉到了我的不安了,很自觉的搂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小声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今天你负责笑,其他的交给我就好了。”
我努力上扬着唇角,白了他一眼。
“小芷来了!”
率先迎接我们的是昨天我们遇到的大姨,她牵着一位女士的手,笑嘻嘻过来。
“这是我妈。”李涵小声告诉我。
我看向他妈妈,女人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气质非常好,只是很消瘦,精神欠佳。
我礼貌地颔首,李涵的母亲梁姝静走过来,满眼欣慰看着我,但仔细打量我之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是你……”
我尴尬地站着,估摸着她可能认出了我。
李涵的父亲李重景也过来了,他脸色冷峻,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皱眉盯着我。
满堂来宾目光都望向我们,有几个年轻的女人窃窃私语。
“表哥,你们俩的照片,我早就在一些娱乐媒体看到了,只是没告诉阿姨,担心阿姨的身体受不了。”
“我也是。”
李涵的两个小表妹朝我们撇嘴,李涵瞪她们一眼,示意她们不要说话。
“我是很久没关注这些杂七杂八的绯闻了。”梁姝静紧锁眉头,先坐下来。
李涵的大姨一脸懵,不解地问:“怎么了?你们好像都认识阿芷?”
“妈,白芷在江城谁不认识啊?她好多年前就离婚了,之后又嫁给黎颢黎大公子,然后又离婚了,她和涵哥已经是第三婚了。”
“好像是四婚,刚离婚那会,她还和一个医生有染,也是姓李,说起来还是咱们的本家呢。”
我尴尬地站着,此刻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们在说李斌,那时候被秦月泽所逼,和李斌只不过是假结婚,之后很快便解除婚姻了。
李涵郁闷地说:“你们怎么那么八卦?小芷从前只不过是因为遇人不淑,又不是她的错。”
“住嘴!到底怎么回事?”李重景怒喝,脸色彻底变了。
“姨父……”
“你们都先回去,今天不聚餐了,改天再聚!”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唉,怎么这样。”
“阿涵,你怎么回事!”
亲戚们一个个数落着李涵,鱼贯离去。客厅里终于只剩下李家的几个人。
李涵抓紧我的手,冷着脸说:“既然你们都对小芷有成见,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们走了。”
我巴不得快点走,赶紧转身。李涵出去前,对母亲说:“妈,回头我再和你说,你保重身体。”
梁姝静满脸忧色,看着我们离开。
“你们站住!”李重景大喝。
我看一眼李涵,李涵站住脚,回头说:“我孩子再过几个月就乖乖坠地了,所以多余的话,我一句也不想听。”
“你们最好是处理掉这个孩子,我们李家是不可能允许这样的女人进门,更不可能接纳她的孩子!”
“那我不回来就好了,将来孩子随妈妈姓就好了。”李涵淡淡一笑。
“你!”
李涵牵着我快步出去,和我上了车。我拍拍胸口,睇着他说:“我们快走,你回头再和你妈好好解释。”
车驶出院子,李涵笑道;“怎么解释?告诉她真相吗?那我不是白忙乎了。”
“那怎么办?我一个离了几次婚的女人,太膈应她老人家了!”我闷闷地说。
“又不是你的错。”李涵嘟哝一句。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我心里很舒坦。的确,好好的日子,谁又乐意离婚。
“我后来也关注了一些你从前的事情,才知道你经历过那么多跌宕,只是我没什么歧视,反而觉得你很坚强。”他说得很诚恳。
“谢谢。”
“今天很抱歉。”
我沉默了,之后忧虑地问:“你父亲会不会找我的麻烦?”
“不会,你放心,我回头会和他们好好谈谈。”
“如果你母亲很不开心的话,你可以和我考虑解除合同,毕竟她老人家的身体是最重要的。”我这么说,心里却很烦恼。这个时候,李涵提出和我解除合同,那我孩子的血缘,又会引起某些人的无端猜测。
尤其是蓝佳妮,她估计一直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还有暗中的敌人,如果怀疑孩子是秦月泽的,那我们母子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但这一切,我又不能和李涵说,从前我还可以用高薪让他为我服务,现在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来求他帮我了。
“你先别想太多,我母亲那边我会去做她的思想工作,至于我父亲,你根本不用管他。”
李涵的语气很轻松,我压抑的心情才放松些许。
我们在外面吃了饭,磨蹭到下午才回家,免得阿姨怀疑,今天见家长,怎么连午饭都没捞到。
下午我一个人在家里休息,李涵出去了,他说他会去和他老妈谈谈。
我是真的疲乏了,下午大大地睡了一觉。
我起来时,听到楼下有人说话,好像是来了客人。我换好衣服,洗漱一番后,挺着大肚子下楼。
这位不速之客竟然是霍清羽,我真是不怎么欢迎她的登门造访。
“阿芷,休息好了吗?我来看看你。”霍清羽笑容可掬,茶几上放着一堆礼物,都是些小孩的衣服鞋袜。
我神色淡淡的,客套地回答:“还好,你真是破费了呢。”
“没事没事,我今天途经母婴店,看到这些小衣服小鞋子,那么萌那么可爱,就忍不住买了一些。”
“谢谢你了。”
我让阿姨把东西收下,坐下来问;“你的宠物托管所办的怎么样了?”
霍清羽难过地低头;“唉,我是办起来了,但生意萧条,谁也不敢把他们心爱的毛孩子放在我那里托管。”
我嘴里没说,心里也这么想着,若是我自己,我也绝对不敢把我的毛孩子放一个有虐待小动物黑历史的人那里托管。
“我再撑一个月,不行的话,只能倒闭了。”她难过得快要哭了。
我劝道:“不行的话就算了,再找找别的工作吧。”
“阿芷,你还恨我吗?”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是不是一个人犯了错,这辈子再怎么悔改,都没人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