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汀晚第二天起床去吃早饭的时候,顶着一对黑眼圈,白无罪嘶了一声,道:“……你昨晚上干嘛去了?”
宋汀晚拨拉着碗里的饺子,道:“失眠。”
白无罪立刻担忧的道:“是不是因为想我啊?”
“……”宋汀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普通却又这么自信的。”
白无罪嘻嘻笑了一声,凑到宋汀晚旁边,道:“我是你未婚夫呀,你想我不是正常的。”
宋汀晚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这时候白无欢走进来,宋汀晚看见原燎星跟在她身后,估计是被关着的那段时间没少受苦,原燎星整个人看着很苍白,脸上也有一些细微的伤口。
白无欢在宋汀晚旁边坐下,白夫人看都没有看原燎星一眼,只是淡淡道:“无欢,昨晚上第三席遭到了暗杀,你待会儿代我上门一趟,问候一下。”
所有人都一顿。
白无欢怔了一下,道:“……第三席遇到了暗杀?”
“嗯。”白夫人微微点头,道:“今早上接到的消息,小野先生刚刚脱离危险不久。”
白无欢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母亲,伊甸园又要迎接再一次的动乱了吗?”
“还没有那么严重。”白夫人说:“去吧。”
宋汀晚忽然道:“我可以一起吗?”
白夫人看了她一眼,温声道:“当然可以。”
白无罪蹙眉扣住宋汀晚的手,道:“你去凑什么热闹。”
宋汀晚道:“好奇,去看看。”
白无罪想说什么,但是又顾忌着什么,终究是闭了嘴。
白无欢让人准备了礼品,就带着宋汀晚上了小野家。
宋汀晚从时九那里听说过一年前伊甸园的动乱,曾经坐在第三席上的并不是小野家,而是山田家,也就是说小野家坐在第三席的位置上,其实不是那么的稳当。
如今小野家的家主遇刺,就不知道是十二席的内部争斗,还是……别的势力在翻云覆雨了。
小野家已经有了不少人,宋汀晚看见了一些熟面孔,都是十二席的人,接待他们的是家主小野雄的长女小野樱子,她脸色不太好看,一脸的疲惫:“……抱歉,招待不周,但是家父刚刚脱离危险期,我……”
白无欢道:“没有关系,樱子小姐,请你不要太担心,方便的话,你能给我们讲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当然。”小野樱子说:“昨夜父亲和往常一样结束工作回了自己房间,刚进房间就被刺伤了——还好本能让他躲闪了一下,否则绝对会当即毙命。”
“太猖狂了——”白无欢板着小脸皱起眉:“刺客没有抓到吗?”
“没有。”小野樱子摇摇头,“对方身手了得,而且很熟悉我们家的构造。”
“不过……”小野樱子想起什么,道:“我父亲说,在被刺伤的一瞬间,他看见对方的虎口上有一个纹身。”
“纹身?”
“是的。”小野樱子说:“是一种花……很像一只鸟。”
“天堂鸟。”宋汀晚说:“学名鹤望兰,看起来像是展翅飞翔的一只鸟,是吗?”
小野樱子点头道:“对,就是这种花!”
鹤望兰……
宋汀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敏 感,以至于听见杀手虎口上的纹身是花时,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老鼠。
白无欢还在和小野樱子交谈,宋汀晚低声道:“欢欢。”
白无欢看她一眼,让小野樱子先去忙,等人走了才道:“怎么了?”
宋汀晚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外界吗?我有一个问题想要求证。”
“在伊甸园私自联系外界是被严令禁止的。”白无欢说。
宋汀晚道:“你应该有办法的吧?”
白无欢抿了抿唇,道:“有是有……不过很危险,要是被发现了,母亲肯定会生气的……”
宋汀晚道:“如果出了事,我承担所有责任。”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无欢叹口气,道:“你跟我过来。”
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白无欢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里面的卡取出来,换了另外一张卡,交给宋汀晚,道:“这张卡是一次性的,在伊甸园对外联系一定会被中枢监察组发现的,所以你最好将时长控制在五分钟之内,然后立刻将这张卡销毁,这样才能保证不被追踪到。”
宋汀晚好奇道:“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白无欢压低声音:“是白无罪弄来的……反正很难得。”
宋汀晚道:“谢了。”
白无欢走到一边给她望风,宋汀晚看了看周围,拨出了一个电话,对方很快就接了,声音懒懒的:“喂?”
宋汀晚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接这种陌生来电。”
“知道我这个号码的人不超过十个人。”对方说:“night,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宋汀晚低声道:“老师,我想知道,老鼠的十二领事人之中,是否有一个代号鹤望兰?”
徐漫舒顿了一下,道:“有。”
宋汀晚眉头一跳——果然,她没有猜错,刺杀小野雄的人就是老鼠的人。
徐漫舒淡淡道:“鹤望兰是老鼠最擅长暗杀的人,天门冬是他的徒弟。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遇到了一点事。”宋汀晚说:“老师,老鼠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徐漫舒声音带笑:“这么久不联系我,一联系就只是问我问题?”
宋汀晚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一分钟了,她道:“老师,我这没时间了。”
徐漫舒叹口气,道:“……确实有件有意思的事情。就在前不久,我见到了你的母亲。”
宋汀晚一僵:“……你是说安之素?”
“对。”徐漫舒说:“你猜的没错,她确实没有死,她来找我,想要跟我做一笔交易,不过我还在考虑之中。”
宋汀晚咬了咬嘴唇,深吸了口气,道:“……什么交易?”
“我们做了约定,不告诉你。”徐漫舒笑了一声,道:“别让我为难啊night。”
宋汀晚揉了揉眉心:“……好,我不问了,那老师你知道她的行踪吗?”
“不知道。”徐漫舒说:“她一向很会躲,不然也不会在燕城隐姓埋名过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