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宋汀晚。
时辞渊这是……在维护她吗?
不,时辞渊这个狗男人,怎么会维护她呢?他脾气本来就不好,会踹人也是正常的。
居山晴最是宝贝自己的儿子,气的眼睛都红了:“阿渊!你怎么能踹你弟弟!”
时辞渊漫不经心道:“我就踹了又怎么样?”
居山晴怒道:“你眼里到底有没有兄弟情义?!你就为了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对你兄弟动手?!”
不检点的女人宋汀晚举手补充:“是动脚。”
众人:“……”
时老夫人咳嗽一声,道:“阿渊,这就是你不对了,你……”
“我怎么就不对了?”时辞渊微微蹙眉,似乎很是不解:“他趁我睡着了,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难道不该打?!”
时皓轩一惊,没想到时辞渊竟然都知道,赶紧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是大嫂勾引我!我怎么会对大嫂动手动脚……“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突兀的顿住了。
因为他看见了时辞渊的眼神。
冰冷的,无机质的,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锐利和冷漠,仿佛是一把满饮人血的刀,刀下全是不得往生的万千亡魂。
时皓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此时此刻看见时辞渊的眼神,他竟然有一种跪在地上求饶的冲动。
时辞渊慢慢的走到了时皓轩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再说一遍,谁勾引的你?”
“是……是……”时皓轩哆哆嗦嗦的,愣是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时辞渊嗤笑一声,说:“废物。”
时皓轩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他现在总算知道时芸芝为什么不来找时辞渊了,他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时辞渊慢悠悠的转过身,方才迫人的气势消失殆尽,他懒懒的对时老夫人道:“时皓轩心怀不轨,对兄长的女人动手动脚,按照家法,该怎么罚?”
时老夫人愣了愣,说:“四十板子。”
时辞渊点点头,说:“那就这么着吧。”
居山晴都疯了,什么叫“就这么着吧”?!时家家法的四十板子打下来,时皓轩起码要在床上躺两个月!她的宝贝儿子生下来就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她站起身,盯着时辞渊道:“阿渊,皓轩绝不可能对宋汀晚做什么,你莫不是在包庇宋汀晚!”
时辞渊似乎是很惊讶似的:“我为什么要包庇她?”
他上下打量宋汀晚两眼,说:“丑,脾气差,不听话,成绩稀烂……啧,浑身上下简直没有一个优点,她有什么值得我包庇的?”
众人:“……”
宋汀晚:“……”
我真是谢谢你了啊时辞渊!
居山晴被噎住了,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时老夫人此时道:“阿渊,你当真听见了?”
“不然?”
在时皓轩和时辞渊之间,老夫人肯定是相信时辞渊的,更别说时皓轩性子风流,最是喜欢拈花惹草,外面有不少的风流债,老夫人也有所耳闻。
她失望的对时皓轩道:“皓轩,我本以为你年纪小性子顽劣,一直都没有管教你,不曾想你现在竟然对自己的大嫂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痛心疾首的道:“出了这样的丑事,我决不轻饶!你自己去祠堂领家法!”
时皓轩赶紧道:“奶奶!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
居山晴也道:”妈!你怎么只听信阿渊的一面之词?!”
时老夫人怒道:“那不然呢?!把这件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闹大,直接报警让警察来查吗?!”
时皓轩立刻不说话了。
居山晴知道老夫人的心偏的厉害,咬咬牙,只能吃下这个闷亏,道:“妈,皓轩到底有没有调戏宋汀晚,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既然阿渊开了口,这个罪我们就认了!”
“妈!”时皓轩不可置信道:“你竟然……”
居山晴没有理会儿子,而是继续道:“但是妈,这件事到底没有证据,四十板子实在是太重了,如今皓轩在接管公司了,两个月不去公司影响太大,还请您从轻发落。”
见居山晴这么知情知趣,时老夫人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道:“那就罚十板子吧。”
居山晴抿唇道:“谢谢妈。”
时老夫人又说:“以后皓轩还是少回来,免得佣人说三道四的。”
时皓轩立刻不忿,居山晴却道:“我知道了。”
她让人把时皓轩扶起来,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离开了。
刚刚出门,时皓轩就叫道:“妈!凭什么我要挨家法?!”
“混账东西!”居山晴转身就是一个巴掌甩在儿子脸上,怒道:“你要玩儿女人什么样的没有?!你非得要去染指宋汀晚?!”
时皓轩整个人都被打蒙了,迷茫道:“妈……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居山晴冷笑:“打的就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宋汀晚不管怎么样,都是你名义上的大嫂!你对她心怀不轨,不是让人戳着脊梁骨骂?!”
“你在外面怎么玩儿我不管,别把你那一套带到家里来!老夫人最是看中这些礼节,你竟然还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犯浑?!”
“本来老夫人就偏心大房冷落我们二房,就算大房只剩下一个疯子她还是不愿意把时家留给二房,你怎么还是这么不争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在她那里本来就不得脸,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觉得她会把家印留给你吗?!蠢货!”
被时辞渊踹了又被母亲打,时皓轩本来满肚子的委屈,听见母亲这么说,赶紧道:“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居山晴到底怜惜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道:“算了,不管你做的多好,老夫人的眼睛里都只有那个疯子……”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你自己去祠堂领罚,别想着收买人下轻手,老夫人不是傻子,你这顿打挨了,这事儿就算了。”
时皓轩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不得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