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皓轩其实是一点都不想来医院的,但是陈若菡直接找去了会所,对他的左拥右抱视若无睹,只是跟他讲了一大堆的道理,大概意思就是你和时辞渊到底是堂兄弟,有血缘关系,如今他受伤住院你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不然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时皓轩才不在乎被谁戳脊梁骨呢,只是觉得陈若菡唠唠叨叨的很烦,因为太烦,所以他直接就答应了陈若菡的要求。
时皓轩不太愿意见时辞渊,有觉得麻烦的原因,更多的却是觉得他这个大哥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他在时辞渊面前,有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
“大哥。”陈若菡笑容得体,仿佛订婚宴上的龃龉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她将手上的果篮放在了柜子上,道:“有感觉好一点吗?”
时辞渊没理会,尹筎沁赶紧道:“已经好一些了,再过两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陈若菡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您是?”
“哦。”尹筎沁道:“我叫尹筎沁,是三爷的……朋友。”
“大哥的朋友可是很少的。”陈若菡道:“看来尹小姐必定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过奖了。”
“皓轩。”陈若菡看向时皓轩,“怎么不向大哥问好?”
时皓轩摸了摸脑袋,不情不愿的:“大哥,你好点了吧?”
时辞渊倒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仍旧没说话,但是相比起对陈若菡的态度,这态度已经好多了。
陈若菡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所受到的冷遇,继续道:“大哥现在住院,手里堆集了不少的工作吧?”
桑榆在旁边道:“是的, 不过有明少和慕少帮忙处理,还好。”
“这怎么行。”陈若菡说:“明少和慕少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总不能一直帮忙吧……大哥,不如让皓轩帮你吧?他虽然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处理一些小事还是可以的。”
慕承望给明墟飞了个眼神——这位陈小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明墟一笑,没打算插手。
陈若菡继续道:“而且你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总比公司里的人要亲近些,等大哥你好了,皓轩就走人,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时皓轩眼睛一亮。
他没想到陈若菡非要自己过来是想要给自己争权的,当即就来了兴致,赶紧道:“对啊大哥,你看你现在也不方便,不如就让我帮你啊?”
桑榆蹙眉。
这两人倒是蛇鼠一窝了,三爷不过刚进医院,竟然就已经盯上了他手上的权利……
吃相未免太难看。
偏偏还说的这样情真意切,口口声声都是血脉相连,兄弟,如果不交权,就似乎不把时皓轩当弟弟似的。
时辞渊嗤了一声,淡淡道:“既然想要,就拿去。”
他根本就不在乎时家的那点东西。
陈若菡一喜,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赶紧道:“谢谢大哥!大哥放心,皓轩一定会处理的井井有条的!”
时皓轩也是喜气洋洋:“是啊大哥,你放心吧,等你身体好转了,我就走,”
话是这么说,但是谁都明白,这权利一旦交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达成了目的,陈若菡也没有再磨叽,很快就带着时皓轩离开了。
慕承望抱着胳膊啧啧啧道:“这两人原来是来逼宫的啊。”
明墟道:“三哥,这个分公司可是时奶奶给你的,就这样交出去……没事吧?”
“没事。”时辞渊闭上眼睛,道:“让人盯着这个陈若菡。”
慕承望一愣,而后道:“三哥你的意思是……”
时辞渊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
《光影》的进度已经到易飞炎和虞含白的密集对手戏了,拍完上午的戏,宋汀晚有些累,坐在椅子上抱着大水壶喝水,安零笙在她旁边蹲下,道:“你这里面泡的什么?”
宋汀晚晃了晃水壶给他看:“枸杞和大枣。”
“……”安零笙说:“这玩意儿你要用保温杯泡才有灵魂。”
宋汀晚道:“我倒是想用保温杯泡,可是保温杯太小了,不够喝。”
安零笙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吃那么多,你经纪人觉得你太瘦了让你增肥?”
宋汀晚一愣,道:“我吃得多吗?”
“不多吗??”安零笙数道:“今早上来了剧组,你先是吃了一个三明治,然后吃了一笼小笼包喝了一杯豆浆,然后又不知道在谁那儿蹭了一个梨子吃,拍戏的空当里你又吃了仙豆糕、旺旺雪饼和仙贝,哦……还喝了这么大一桶水!”
宋汀晚抱着自己的大水壶,有点心虚:“我食量突增的很明显吗?”
安零笙:“你觉得呢?”
宋汀晚摸摸肚子,道:“可是我忍不住啊……我就是想吃东西。”
安零笙含蓄道:“我觉得你还是克制一下吧,毕竟你是个艺人,还是要注意身材的。”
宋汀晚刚想说话,忽然听见一道温柔的声音:“晚晚。”
安零笙一愣,回头道:“你怎么来了?来给我探班?”
安潋滟推开他,道:“我给你探班做什么?我是来找晚晚的。”
她将保温桶放在了小桌子上,道:“还没吃午饭吧?”
宋汀晚点点头。
安潋滟端出一碗汤,道:“来,这个汤炖了一晚上了,赶紧趁热喝。”
安零笙刚伸出手,就见安潋滟已经把碗塞进了宋汀晚的手里,安零笙悻悻的伸手等下一碗,安潋滟见他动作,迷茫道:“你干嘛?”
安零笙看看喝汤的宋汀晚,又看看安潋滟,道:“我的呢?”
“什么你的?”安潋滟更加迷茫了:“你说汤?你壮的跟头牛似的喝什么汤?这不是浪费么?”
安零笙:“……”
安零笙捏着自己的拳头,道:“安潋滟,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吗?”
“没有啊。”安潋滟把保温桶里的饭菜全部端出来,都是一人份的,精致又营养均衡,一看就是上了心的。
安零笙:“……我失去我妹妹的爱了。”
安潋滟说:“你从来就没有拥有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