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串跟绕口令似的话宋汀晚竟然还听懂了,她挑了挑眉:“可是那姑娘都结婚了啊,宋迟声,我不反对你早恋,但是破坏别人家庭就不对了吧。”
宋迟声:“……”
此时此刻,他无比痛恨群主的英年早婚。
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宋汀晚沉吟了几秒钟,道:“要是你实在是喜欢人家,我帮你打听一下她和她丈夫的夫妻关系和不和睦?要是不和睦的话,你也许还有机会……”
“不用了。”宋迟声面无表情的说:“我的爱情死了,就在刚才。”
宋汀晚批评道:“你能不能长情一点?”
宋迟声冤的要死,但是现在的情况总比让宋汀晚知道其实自己在她粉丝群里活的如鱼得水的事情要好,他松了口气,道:“我已经想开了,她已经有家庭了,我还是不要破坏人家家庭比较好,我以后一定会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幸福的。”
宋汀晚狐疑道:“这么简单就放下了?”
“放下了。”宋迟声悲苦的说。
宋汀晚拍拍他的肩膀,说:“你长大了。”
宋迟声:“……”
我也不想这样被迫成长啊。
宋汀晚教训问弟弟,这才看向时辞渊,疑惑问:“三爷,你来这里做什么?有事找我吗?”
“你不是说要送我一本杂志?”时辞渊抬眸看着她:“杂志呢?”
宋汀晚:“……”您老人家亲自跑一趟就为了这个啊?
她有些无语,找到了那本Lily送来的杂志,道:“喏,给你。”
时辞渊接过杂志,也没有看,而是道:“已经签完了?”
宋汀晚点点头,“签名还挺累的。”
时辞渊道:“那以后就不办签售会了。”
他当然不是为了什么杂志来找的宋汀晚。
这场签售会采用了直播的形式,让很多不能到场的粉丝也能看到,时辞渊无意间看见了直播,这才发现,宋汀晚竟然是那么的闪耀夺目。
那么多的人都仰慕她,觊觎她,想要得到她。
不管是市体育场的人山人海,还是直播间前的千千万万。
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难言的情绪,就像是某种兽类,迫切的想要圈出自己的地盘,于是他就来了这里。
像是一个毛头小子,想要彰显自己的主权。
宋汀晚听见这话,愣了一下,而后道:“以后应该还会有的吧,这个说不准。”
宋迟声默默举起手,问:“我可以走了吗?”
宋汀晚点头,叮嘱道:“你说放下了就真的给我放下啊,不准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宋迟声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的道:“知道了。”
宋迟声逃命似的离开了。
宋汀晚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唉,怎么就走上了歪路呢,喜欢谁不好,喜欢有夫之妇。”
时辞渊问:“吃饭了?”
“没呢。”宋汀晚伸了个懒腰,说:“从十二点到现在,哪里有时间吃饭啊。”
时辞渊看了桑榆一眼,桑榆十分上道的道:“我在这附近定个餐厅。”
桑榆定的是中餐,一家私房菜馆。
宋汀晚和时辞渊进了包厢,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耳坠掉了一只,起身出去找,刚刚出去,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人脸色有些憔悴的正在和服务员说什么,看见她,忽然尖声道:“宋汀晚!!”
宋汀晚被这一声叫的耳朵发麻。
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看着女人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咬牙切齿的道:“好啊你……好啊你!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她声音里都仿佛含着血泪:“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是不是收买了看守所的人?!他们怎么会放你这个杀人凶手出来!?”
是了,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思婉的母亲。
因为周思婉的死,宋汀晚才会进监狱,才会遇见时辞渊。
宋汀晚冷冷道:“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没有杀她。”
周母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你没有杀她?!你和思思一向不和,多次刁难欺负她,那天你们喝多了酒,起了争执,就是你杀了她,只有你有动机有时间!你甚至就躺在她的尸体旁边!”
她捂住自己的脸道:“宋汀晚,你真是好毒的心肠!杀了人之后竟然还能在她的尸体旁边酣睡?!你简直就是个怪物!”
怪物。
很多人这样形容她。
从小到大。
宋汀晚已经习惯了。
宋汀晚垂下纤长的眼睫,道:“周夫人,要是想让我蹲监狱,起码得拿出证据来吧?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定我的死罪?”
周母恨声道:“你就躺在思思的旁边,手里还握着刀,不是你还有谁!”
宋汀晚笑了,那笑容很淡:“是,我手上握着刀——可是那把刀上,没有我的指纹啊,这不是很明显么,是有人在我昏迷后,将刀故意塞进我手里的。”
周母冷笑:“你除了诡辩,还会什么!?擦掉指纹是很难的事情吗?!”
宋汀晚道:“既然我都知道擦指纹了,直接走人是很难的事情吗?”
周母道:“你这是狡辩!就是你!绝对是你!你要给我女儿偿命!”
她说着就要上来撕打宋汀晚,宋汀晚闪身一让,就让她扑了个空,她皱了皱眉,道:“如果是我做的,我会认,不是我做的,谁也别想让我认。”
周母满脸的泪水:“你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怜我的女儿,才十八岁啊……她才十八岁……”
宋汀晚抿了抿唇,对一旁看呆的服务员道:“带周夫人去休息一会儿。”
服务员连忙点头:“好、好的。”
周母颤声道:“宋汀晚,就算你从看守所里出来了,你还是个杀人犯!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要让你给我女儿偿命!!”
服务员不敢掺和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事情,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扶着周夫人赶紧走了。
宋汀晚久久的矗立在原地。
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三个月前,一把水果刀就这样躺在她的掌心,而她的旁边,是一具早就已经冷透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