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痛心疾首的对宋汀晚道:“你居然如此的不爱护个人卫生!看你这个小姑娘长得端端正正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竟然这么邋遢!”
宋汀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白无罪继续道:“你若是进了白家的门,这一点一定要改正过来!”
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道:“我听说你是个明星,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这是你的个人爱好,我就不多指摘了,但是你不能只做一个花瓶,嫁给我后要学会做饭洗衣服拖地……对了,做衣服做鞋子什么的也要学一学……”
宋汀晚额角青筋跳了跳:“……说完了吗?”
显然,白无罪并没有说完,继续道:“其实我对你的长相也不满意,你长得太招摇了,不像是个贤妻良母的样子,但是我们都已经有婚约了,我也没办法,只能勉勉强强的忍耐一下了,然后就是异地……异地恋我是真的忍受不了,结了婚后你必须跟我住一起……”
宋汀晚:“……”
宋汀晚真是把自己这十九年来所有的涵养都用上了才没有抄扫帚把白无罪撵出去,气笑了:“这么说,你娶我,倒是挺委屈你的!?”
白无罪理直气壮的点头:“难道不是吗?”
宋汀晚:“……”为什么会有这么普通却又这么自信的男人啊!
在宋汀晚发作的前一秒,白无欢开口了:“白无罪!”
白无罪撇撇嘴,道:“我又没说错。”
但到底是闭嘴了。
白无欢严肃道:“宋小姐,我是白无欢,是白无罪的妹妹,如果刚刚他冒犯到你了,我替他道歉,他这人天生就是这么欠揍,晚点我会揍他的,请你见谅。”
宋汀晚:“……嗯。”
“关于你和白无罪的婚事,或许你不太了解,我可以跟你解释一下。”白无欢道:“大约十九年前,我父亲和你母亲定下了这一桩婚约,约定在双方孩子成年后见面并且订婚,本来我们昨年就应该来的,但是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抱歉。”
宋汀晚:“……”倒也不用抱歉。
她捋了一下,问:“我妈……是把我卖给你们家了?”
白无欢道:“宋小姐,请你别这么想,虽然事实上就是这样,但是说成联姻你应该会好受一点。”
宋汀晚:“……”很好,安之素,你竟然在十九年前就摆了我一道。
宋汀晚觉得,要是有个什么“被亲娘坑的最惨”奖,那她绝对会一举夺魁,毕竟她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上辈子抢了安之素男人了,不然何至于这么心狠手辣。
宋汀晚吸了口气,道:“……白小姐,冒昧问一下,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白无罪在旁边道:“主业是搞经济建设的,副业做点海产品加工,因为副业比较赚钱,所以现在主要发展副业。”
哦,打渔的啊。
安之素,你是真的狠。
宋汀晚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她寻思着这婚书不能抵赖,就只能让对方知难而退了,道:“我这个人比较拜金,很看重对方的收入的,我的年收入大概这个数。”她比了个数字,道:“白先生你呢?”
娱乐圈是公认的天价收入,宋汀晚的收入更是顶尖,报出的数字足以叫人目瞪口呆,但是白无罪一点儿都不在意,道:“我个人收入大概是你的十来倍吧。”
宋汀晚:“……”我很欣赏你吹牛不打草稿的样子。
宋汀晚抱着自己的胳膊,道:“我自己是考入了燕大的,虽然并没有就读,但是办理了休学保留学籍,请问白先生你的学历呢?”
白无罪:“我毕业于M国F大。”
宋汀晚:“……”这种顶尖名校你可真是张口就来。
顿了顿,白无罪补充:“还修了法学和音乐学的双学位。”
宋汀晚:“……”
宋汀晚继续道:“婚后谁管家?”
白无罪:“当然是我了,不然呢?”
宋汀晚微笑:“我这人比较强势,我看白先生也是个强势的人,总而言之我们不合适,这婚事还是算了吧。”
说完就打算送客了,白无罪却像是做出了巨大的妥协一般,道:“……行行行,你管家!你管家行了吧!现在你就跟我们走,没准还能赶在九月把婚结了……”
说着他就去扒拉宋汀晚,宋汀晚赶紧躲开,却不料白无罪动作竟然非常的敏捷,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的肩膀。
宋汀晚皱了皱眉,肩胛骨一扭,挣脱了禁锢,白无罪却再度伸手准备去扣她手腕,宋汀晚压下眉,一脚踢出去,白无罪露出一个兴致盎然的表情,竟然没有任何依仗的就在空中腾挪翻身,而后脚尖在柜子上一点,整个人都飞掠到了宋汀晚身后,一边抬手去搭她肩膀,一边笑着道:“没想到你还有……”
他话音未落,就见宋汀晚猛地下腰,身体柔 软的像是一条灵 蛇,扭曲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而后左腿从后往前的一踢,直冲白无罪的下颚骨,这要是踢中了,他下巴绝对会骨裂。
白无罪飞速的避开,单手按住宋汀晚肩膀,将她摁在了沙发上,笑着说:“小丫头片子还挺凶。”
宋汀晚笑了:“你欺负个小姑娘,有意思?”
白无罪慢条斯理的道:“小姑娘可不会像你这样一来就要废人骨头的,你也是习武之人,废了人骨头不就是绝了人经脉?下手委实太狠辣。”
宋汀晚柔声说:“我又没动你腓骨桡骨……我看你这么不会说话,下颚骨碎了也没什么大的影响不是?再说了……”
她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而是忽然暴起,手肘狠辣的在白无罪腹部一顶,一个鹞子翻身就用膝盖将白无罪反压在了沙发上,唇角的笑容像极了一朵惑人的罂粟:“我教你一个道理,别乖乖的去听一个女人说话,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白无罪被反将一军,却并不恼怒,而是笑道:“……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是个花瓶,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