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万籁俱寂,尘世的喧嚣似乎离得很远,天上的星辰又似乎离的很近。
玻璃花房里摆放着桌椅,上面还放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时辞渊坐在了躺椅上,让宋汀晚坐在自己腿上,给她倒了杯茶。
宋汀晚捧着热茶,有些茫然的:“……三爷?”
他干嘛突然这么腻歪啊。
时辞渊搂着她的腰,淡淡问:“等你生下孩子,就会离开么。”
宋汀晚沉默了一下,说:“对啊,到时候我们就一拍两散啦,没人会再惹你生气,多好啊。”
时辞渊没说话,良久才道:“那你可以死心了,我不会有孩子。”
宋汀晚刚要说什么,嘴就被他捂住了:“闭嘴,看星星。”
宋汀晚:“……哦。”
她抬头认真的去看星星,小时候安之素倒是教她认过星星,但是宋汀晚不感兴趣,是以没有记下什么,数来数去,就只认识一个北极星。
时辞渊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向天空:“那里,是人马座。”
宋汀晚有点惊讶:“三爷你对天文也有涉猎啊。”
时辞渊:“略懂。”
然后他就给宋汀晚指出了十来个星座。
宋汀晚:“……”
呵,这就是“略懂”吗?!
夜深了,她不知道什么打起了瞌睡,窝在时辞渊的怀里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她会飞,在星星之间穿梭,正在跟北极星进行友好交流呢,站在地上的时辞渊就一个火箭炮把她轰了下来。
她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质问时辞渊为什么要这样做,时辞渊说:“因为我不会飞,看见你飞,心里很不爽。”
宋汀晚:“……”
真他妈的……做个梦这人都这么讨厌。
而玻璃花房里,时辞渊垂眸看着怀里睡着的小姑娘。
即便她再古灵精怪,智计百出,其实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而已。
这样睡着了后,看着是很柔 软可爱的。
时辞渊垂眸,轻轻的在她唇上碰了一下,说:“晚安。”
……
宋汀晚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因为今天是《歌尽桃花》的首播,所以郭导给剧组众人都放了一天假。
今天的微博热搜前十几乎全是《歌尽桃花》相关,由此可见这部剧到底有多火,不少人都恨自己当初没有来分一杯羹。
在《歌尽桃花》的众星云集里,宋汀晚也是尤其瞩目的那一个,粉丝们都在期待她的表现,黑子都在准备黑她。
宋汀晚倒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荧幕首秀,她起床的时候时辞渊早就已经走了,她自己下楼吃了早餐。
赵姨小心的问:“晚晚啊,你昨天和三爷闹别扭啦?”
宋汀晚动作一顿。
她看着碗里的小馄饨,说:“没。”
赵姨叹了口气,道:“你也别瞒着赵姨,赵姨看得出来,三爷的脾气就是那样,你多包含吧。”
宋汀晚闷闷的嗯了一声,忽然又问:“赵姨,你知道尹筎沁吗?”
听到这个名字,赵姨的脸色一变,尴尬道:“晚晚……你怎么会提起她?”
宋汀晚看赵姨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面更加堵得慌,道:“我听说她以前差点成为时家的大少奶奶。”
赵姨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一咬牙,道:“晚晚,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不知道三爷对尹小姐是什么态度,但是你放心,尹小姐是绝对不可能进时家的门的。”
“因为老夫人吗?”宋汀晚问。
赵姨道:“也不全是老夫人的原因……总之这里头关系很复杂。”她似乎明白过来,道:“晚晚,你跟三爷闹别扭,就是因为尹小姐吗?”
宋汀晚含糊的道:“不是。”
赵姨又叹了一口气,道:“三爷对你的好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晚晚,你别想太多,三爷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若是他真有心和尹小姐好,就不会把你留在身边了。”
赵姨本以为这句话是给宋汀晚的一颗定心丸,却不想让宋汀晚更加心寒。
原来,自己连做挡箭牌的资格都没有?
她慢慢的笑了一下。
罢罢罢。
她本就不该太在意时辞渊,这样对谁都好。
宋汀晚安安静静的吃完了早饭,站起身道:“赵姨,我要去晨星一趟,中午就不回来吃饭。”
赵姨答应了一声。
宋汀晚打车去了晨星,正好遇见了匆匆跑进来的谭馥,她头埋的很低,像是有恶鬼在背后追她似的,脚步匆忙,差点撞到了宋汀晚。
宋汀晚伸手扶住了她肩膀,问:“怎么了?”
谭馥抬头看见她,一愣,结结巴巴的道:“不、不好意思……”
这时候,追着谭馥的人也跟上来了,谭馥一看见他,本能的就躲到了宋汀晚身后。
来人是个中年人,西装革履,穿着考究,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
宋汀晚轻轻挑眉:“包大经纪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晨星?”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联合黄冰洁一起挖走了晨星所有人的包弘。
包弘看见她,愣了愣,眼睛里划过惊艳。
他自然是知道宋汀晚的,毕竟宋汀晚如今声名鹊起,想不知道都难。
只是他没有想到,本人竟然比照片看起来更加漂亮。
包弘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道:“大小姐,好歹我也曾经是晨星的人,回来看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他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谭馥一眼,谭馥身体一抖,赶紧低下头。
宋汀晚淡淡道:“难道包大经纪人在新视界干不下去了,又想吃回头草来找老东家?”
包弘立刻笑了:“大小姐说笑了,鄙人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实不相瞒,我今天其实是来找谭馥的,毕竟她也是我手底下带过的艺人,人又笨手笨脚的,我放心不下她,是以就来看看。”
宋汀晚轻轻一挑眉:“这么说,包大经纪人还挺念旧。”
包弘道:“大小姐谬赞了。”
“不过……”宋汀晚话锋一转,声音也冷淡了下去:“我看谭馥,似乎并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