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顾月白的热闹,就轮到了其他人,因为大家要么是出双入对的,要么是玩儿的开的,几乎都直接亲了对方,之前被宋汀晚下了面子的女孩子敏锐的看了过来,道:“表妹,你要怎么办啊?”
宋汀晚这才想起自己被迫参与了游戏,转头刚要说什么,话却忽然卡在了喉咙里。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隽冷淡的脸,像是皎皎的冷月,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点淡淡的凉薄。
这人的容貌分明十分出色,却因为冷淡的气质让人总是会忽略他的长相。
宋汀晚只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海,几乎要溺毙在里面。
时辞渊……怎么会是时辞渊!
宋汀晚下意识的就要甩开他的手,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并不是“宋汀晚”,要是直接甩开反而可疑,只能勉强镇定道:“……抱歉。”
时辞渊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袖子抽出来的,冷淡道:“不必。”
时辞渊不常露面,是以这群纨绔都不认识他,只以为是某个家族的公子哥儿,都起哄:“诶诶诶!这是要喝酒还是要亲啊?!”
宋汀晚自然会选择喝酒,哪怕她是个一杯倒,开口道:“我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被人一手握住,而后整个人都被扣进了一个温暖坚硬的怀里,她的下巴被迫抬起,而后跌进了一个有些冷淡的吻里。
冷淡……而缠 绵。
周围的所有声音宋汀晚都听不见了,这一瞬间,她的眼前似乎只有这个人,这个吻。
像是寒冬腊月的一阵芳菲雨,又像是酷暑三副的一捧寒凉冰,那么冷,又那么温柔。
宋汀晚的脑子其实有些恍惚,分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直到她尝到了一点浅淡的酒味。
时辞渊……喝酒了。
或许是喝醉了。
不然他怎么会亲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呢。
宋汀晚还在恍惚之中时,时辞渊已经放开了她,不知道是在问谁:“可以了吗?”
有人在吹口哨:“可以!当然可以!”
宋汀晚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抬头,顾月白已经冲了过来,看他那架势似乎要跟时辞渊干一架:“你他妈的谁啊你?!凭什么亲她?!她是……她是我表妹!”
时辞渊淡淡看他一眼,其实从外表看,当真是看不出一点醉了的意思,或许他只是酒喝多了看不清人,所以下意识的去眯了眯眼睛,但是配上他的表情,却只让人觉得蔑视。
顾月白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提着拳头就要上,宋汀晚都还没来得及阻止,还好这时候门外有人大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只见慕少一身正装,一看之前就是在谈生意,他冲进来扶住时辞渊,道:“对不起啊诸位,我三哥应酬呢!酒喝多了,走错了包间……没给各位惹麻烦吧?”
这才有人知道时辞渊原来不是一起的,都道:“没什么。”
“这不是慕少吗?慕少一起来玩儿?”
“算了算了。”慕承望笑眯眯的道:“改天再说啊,我这有正事呢。”
慕承望这人虽然不着边际,但是到底和他们这些二世祖不一样,是要管理公司的,于是也就没有再挽留。
顾月白气得不轻:“他喝醉了?!喝醉了就可以耍流氓?!”
“哈?!”慕承望一脸震惊:“我三哥耍流氓了?跟谁?怎么耍的?”
顾月白冷笑:“他强吻我表妹!”
他拉过宋汀晚,道:“让他立刻给我表妹道歉!”
宋汀晚:“……”
顾月白你真他妈是个猪队友了!
慕承望还以为时辞渊强吻的是哪位天仙,结果一见宋汀晚,却深觉普通,但是强吻人家姑娘到底是不对的,他咳嗽一声,对时辞渊道:“那三哥……要不你给人家道个歉?”
时辞渊冷泠道:“是他们说的要亲。”
“……”慕承望说:“可是人家姑娘也没有同意啊,三哥,作为一个男人,要有担当一点!”
时辞渊眯了眯眼睛,忽然凑近了宋汀晚两步,嗓音有些低:“你要我给你道歉吗?”
宋汀晚手脚发冷,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才不会不合时宜,她深吸口气,决定将乡下表妹扮演到底,道:“……当然要!”
时辞渊又凑近了一点,近到宋汀晚几乎看看清楚他的睫毛,只差一点,就是呼吸可闻。
宋汀晚的心脏跳得非常快,快到了她自己都害怕的地步。
时辞渊的眼睫颤了颤,低哑的嗓音就响在她的耳边:“亲了你,我很抱歉。”
宋汀晚手指无意识的蜷缩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时辞渊已经站直了身体,问:“可以了吗?”
“……”宋汀晚抿了抿唇角,道:“……可以了。”
慕承望打圆场道:“实在是我的错,我没有看好……抱歉抱歉,我们就先走了啊。”
说着带着时辞渊一起出去了。
顾月白余怒未消,对宋汀晚道:“你刚刚就让他抓着亲??”
宋汀晚顿了一下,才说:“他喝醉了,跟一个醉鬼你能讲什么道理?”
顾月白:“我看他那样子可一点没醉!”
宋汀晚摇摇头,说:“有些人醉了,是看不出来的,比如说我。”
“真的?”顾月白狐疑道。
宋汀晚挑眉一笑,道:“不信啊?来试试看。”
……
慕承望和时辞渊一起走出了包厢,看着身形笔挺的时辞渊,慕承望迟疑了一下:“……三哥,你真喝醉了啊?”
时辞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见没挨揍,慕承望乐了,道:“真醉了啊……不过我说你喝醉了怎么喜欢强吻小姑娘啊?还跑去了别人的包厢强吻……这件事以后一定会成为你的黑历史。”
时辞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没有说话。
慕承望还在一旁叽叽喳喳,时辞渊慢慢往前走着,走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张开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她头发的柔 软和馨香,似乎还有残留,又好像全部都随风散去了。
怎么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