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汀晚觉得把野男人带回时辞渊住的地方不太好,走了一段后,委婉的道:“你现在住哪儿啊?”
云倦比她高很多,垂下眼睫看她的时候就显得很坏:“睡你那儿啊。”
“……”宋汀晚心想那地方房产证上写着的是时辞渊的名字我可没有决定权,她支吾了一下,道:“男女授受不清你懂不懂?我给你订酒店。”
云倦看她严肃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怎么,在家里藏了男人,怕被我知道?”
宋汀晚立刻道:“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不能一起住。”云倦慢悠悠的道:“你小时候我们不是也经常一起睡。”
“你也说了是小时候。”宋汀晚懒得跟他讲,道:“你不住酒店就去睡大街。”
云倦按住她肩膀,淡淡道:“行了,我有地方去。”
宋汀晚这才满意,道:“那我回去了。”
她说着往前走了两步,云倦忽然道:“亲爱的。”
宋汀晚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怎么啦?”
云倦静静地看着她。
那一刻他似乎褪去了一身的骄躁和不可一世,立在深秋的风里,眸光竟有一瞬温柔:“没什么,只是好久没有见你这个样子了。”
宋汀晚迷茫的:“什么样子?”
云倦笑了一下,说:“开心的样子。”
……
宋汀晚哼着歌刚到门口的石板路上,就见门边已经站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人身材欣长,穿着长风衣,一头金发在晨阳里十分耀眼,看见她还摘下头顶的帽子行了个绅士礼:“嗨,恭喜你洗脱冤屈。”
宋汀晚脸上的笑意慢慢退却,她站在原地,抱着胳膊道:“天门冬……你找我有事?”
“看来你是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天门冬道。
宋汀晚蹙眉:“交易作废。”
她是真不知道天门冬怎么还有勇气出现在她面前,但凡不是在不停有人往来的小区,她都能一枪崩了这王八蛋。
“看来宋小姐对我有点意见了。”天门冬叹口气,道:“其实我对宋小姐你真的没有恶意的,相反,我很欣赏宋小姐你。”
欣赏到让她去杀了时辞渊,宋汀晚可太感谢这份欣赏了。
她微笑道:“云倦应该还没有走远,你想跟他切磋一下么?”
“……”天门冬道:“打不过就叫人,不太好吧。”
宋汀晚抱着手臂道:“我不止叫人,还叫一群人,你能怎么样?”
天门冬没想到宋汀晚还有一个不要脸的属性,连忙笑着道:“我今天不是来跟你打架的。”
宋汀晚冷淡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为了恶心我?”
天门冬牵起唇角,行了一个更加隆重的礼,道:“我是奉命来迎接Mouse十二领袖人之一的小苍兰参加这一次的议会的。”
宋汀晚一愣,不可置信的:“什么?”
天门冬竟然邀请她去参加老鼠的议会?!
天门冬道:“宋小姐不是很想再见蔷薇一次么,蔷薇也会参加。”
宋汀晚眉眼清冷,往下压了压,道:“谁让你来的?”
“这是首领的意思。”天门冬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相信无尽夏已经告知过你了……”他顿了顿,说:“你的体内有最完整的X92试剂,Mouse不仅不会伤害你,还会保护你。”
这一点宋汀晚是相信的,因为之前的无数事变,从来没有一次是冲着要她命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道:“走吧。”
天门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
宋汀晚不太清楚自己坐了多久的车,最后在一栋独栋别墅停下的时候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一睁开眼就是天门冬惊讶的表情:“宋小姐真的很淡定,都不怕我把你带去卖了。”
宋汀晚整理了一下裙摆,下了车,道:“你大可以试试看。”
天门冬闷笑一声:“我以前不明白,现在倒是明白了,宋小姐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宋汀晚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脸色严肃:“别爱我没结果。”
“……”天门冬笑的更大声:“放心,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若非要谈恋爱的话,他选择自恋。
入目是一大片玫瑰园,虽然品种不同,但全都是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看着十足漂亮。
这个季节还能将这么多的玫瑰养的这样好,主人应该废了不少心思。
“这个会议由蔷薇主持。”天门冬跟在宋汀晚旁边,为她打开了栅栏门。
宋汀晚蹙眉:“飞燕草和玫瑰呢?”
“首领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玫瑰有事情要处理。”天门冬漫不经心的说:“六出没来,不过一向神出鬼没的黑曼陀罗倒是来了,我一年都见不到他几次,你运气比较好。”
宋汀晚道:“我刚还想给执法队打个电话让他们把你们一锅端了,结果大鱼全都没来,有点失望。”
天门冬:“……“
宋汀晚的脑回路是真的很清奇了。
佣人将别墅的大门打开,宋汀晚进去后就看见了一条长长的大理石会议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他们都穿着斗篷,戴着兜帽,将自己的身形和容貌遮的严严实实,根本就无法辨认。
“这说明他们不够信任你。”天门冬弯起唇角解释。
宋汀晚挑眉:“应该的,毕竟我刚刚还打算给执法队打电话。”
天门冬心想那你心里还挺门儿清的。
“你的位置在这里。”天门冬拉开一张椅子,自己在对面坐下了。
宋汀晚坐下,发现十二领袖人一共来了六个,加上天门冬就是七个。
她没看见自己熟悉的身影,问天门冬:“蔷薇呢?”
“她还在路上。”天门冬懒懒的一抬下巴,道:“那是鹤望兰,算是我半个师父。”
鹤望兰,要了小野雄半条命的顶尖杀手。
宋汀晚抬起眼睛,就见左手第二张椅子上,坐着的黑衣人很专注的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那把匕首十分漂亮精致,他的手指苍白修长,虎口处纹了一朵展翅欲飞的鹤望兰。
她看不清外貌,但是隔这么远,仍旧可以感知到这人身上深浓的戾气和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