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罪说:“医院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是私人医院,嘴很严,这个孕妇是我的一个堂妹,对外就说陪她去做产检。”
宋汀晚好一会儿才理解了白无罪的意思,抿了下唇,道:“谢谢。”
“我们不是未婚夫妻么,谢什么。”白无罪说:“走吧,还是要定期去做产检的。”
到了车上,宋汀晚就见上面已经坐了一个人,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看见她,明显的十分拘束,连头都不敢抬。
这应该就是白无罪的那个堂妹了。
白无罪说:“这是白芝。”
宋汀晚微笑了一下:“你好呀。”
白芝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声音很小:“……你好。”
她是知道宋汀晚的,白无罪的未婚妻,不是她这种白家的边缘人物能够得罪的起的。
若说白无罪在白家一直是个透明人,那她这个白无罪名义上的堂妹就基本上是查无此人了,她不明白白无罪为什么要帮她,但是她的父母因为白无罪的出面而不再强迫她打掉孩子,她就已经千恩万谢了,不敢多问什么。
白无罪让宋汀晚上了车,听不出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说:“宋汀晚娇气,不乐意生孩子,所以我们结婚后不会生孩子,想着等你孩子生出来过继,你觉得怎么样?”
白芝一愣,随即惊喜道:“真的吗?”
她虽然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但是她也明白,自己没有能力将这个孩子好好的抚养长大,但是如果过继给白无罪宋汀晚就不一样了,他们一定能给这个孩子最好的教育!
白无罪只是散漫的说:“现在不还早么,说不定。”
就算没有准话,白芝还是开心的不行。
她丝毫不怀疑白无罪话里的真实性,她虽然不了解宋汀晚,但是见到宋汀晚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像是精致易碎的瓷器,名贵漂亮的不该是凡间应有的东西。
她生来就该金马玉堂,高床软枕,锦衣绣裙,璀璨夺目,生孩子这样的苦差事,别说是男人了,白芝扪心自问,大概自己也是舍不得这样的美人去鬼门关走一遭的。
……
白鲤在花园里侍弄自己的玫瑰,这一片玫瑰都是奥斯汀花型,层层叠叠的花瓣像是包子似的,格外讨喜,她细心的检查每一朵有没有病害,语气淡淡:“说。”
“是。”旁边的人低声道:“夫人,少爷今天和宋小姐一起去了医院。”
“医院?”白鲤挑眉,“去医院做什么?”
男人迟疑了一下,道:“我们的一个旁支,叫做白芝的,论起辈分应该是少爷的堂妹,她和自己男朋友鬼混怀了孕,白芝的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让她把孩子打了,少爷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把白芝保了下来,今天就是带白芝去做产检。”
白鲤将一枝花剪下来,放进旁边的篮子里,笑了一声,道:“他什么时候有这种好心了?”
那人道:“跟着的人听了一耳朵,少爷的意思是,以后他和宋小姐结了婚不会要孩子,因为宋小姐怕疼,不乐意,所以就想过继白芝肚子里这个孩子,毕竟白芝没权没势,从小养大的孩子到底要亲近些。”
白鲤听了,淡淡道:“不会要孩子?恐怕是汀晚不愿意给他生吧。”
那人恭敬道:“夫人,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汀晚这孩子一贯有些莫名其妙的慈悲心肠,不管是她听说了白芝的事情同情她,还是白无罪真有这样的打算,都无关紧要。”白鲤淡漠的道:“这都是小事,我愿意纵容他们。”
那人揣测了一下这话的意思,道:“那就不用再跟着了?”
“跟着。”白鲤到底多疑,没轻易相信,道:“看看是不是真是这么回事。”
“是。”
……
到了医院,宋汀晚陪着白芝进了妇产科,里面一个医生接待了她们,等白芝去做了检查后,那个医生才伸出手:“你好,宋小姐,我叫白凌,以后你的产检都会由我负责。”
宋汀晚跟他握了一下手,道:“你好。你是白无罪的人?”
“算是吧。”白凌笑了一下,道:“这些多的话就不必说了,毕竟我们时间紧张,还是抓紧做检查吧。”
宋汀晚点点头。
宋汀晚比白芝提前做完检查,在外面等着她,白芝一点儿异样没有发现,白无罪玩笑一般的道:“你可要好好保护你肚子里的孩子。”
白芝脸通红的道:“……我知道的。”
白无罪说:“那我就让人送你回去吧,等报告出来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白芝连忙道:“没关系的,我在这里等就好了。”
白无罪说:“你现在还是要多休息,不要太劳累。”
白芝一听,觉得白无罪当真有可能要过继自己肚子的孩子,不再推辞,和司机一起离开了。
宋汀晚看了白无罪一眼,刚要说话,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等她大脑反映过来,嘴里已经先发出了声音:“……时九。”
那道挺拔的人影在走廊站住,而后转头看向了他们。
宋汀晚见真是他,上前两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时九冷淡道:“拿首席的体检报告。”
宋汀晚哦了一声,就听时九问:“你呢?”
宋汀晚想也没想:“做产检啊。”
空气安静了一瞬。
时九看看她,又看看白无罪,迟疑的:“……你怀孕了?”
白无罪搂住宋汀晚肩膀,笑眯眯的道:“对啊对啊,再过不久就有一个小宋汀晚叫九少叔叔了呢,九少开不开心?”
宋汀晚:“……”
宋汀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白无罪摸摸鼻子,咳嗽一声,道:“行吧,她没怀孕,是陪我堂妹来的,她家里让她把孩子打了,要是我们不出面,她保不住这个孩子,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时九还是那张死人脸,语气也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夸奖:“看不出白少这么的古道热肠。”
白无罪一点都不害臊:“是啊,我这人就是这么善良。”
宋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