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欢捏紧了拳头,道:“你别太过分了。”
时六抱着胳膊道:“我怎么过分了?这不是给你选择了么,要么她陪我,要么你陪我。”
他好整以暇的:“本来今晚上我是有安排的,但是全都被时九给放跑了,你们要怪的话,就去怪时九。”
“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是这么厉害。”白无欢冷声说:“你就不怕到了伊甸园我去首席那里告你一状?!”
时六笑起来,道:“我可是我爷爷的亲孙子,他会舍得罚我?我告诉你,这件事闹大了,你可就必须嫁给我了,我还求之不得呢。”
白无欢气的脸都红了。
这时六当真是一个无赖。
宋汀晚拉开白无欢,道:“你别为难她,我跟你走。”
时六一喜:“当真?”
白无欢立刻道:“不行!”
宋汀晚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别担心。
时六伸手就去拉宋汀晚的手:“小美人儿,你要是早点开口不就好了……”
他还没碰到宋汀晚呢,就见一枚冷光闪闪的铁蒺藜飞了过来。
时六眼睛一眯,到底还是反应速度快,飞快的缩回了手,避免了手被铁蒺藜钉在墙上的流血事件。
他脸色阴鸷下来:“……时九,你就非得要坏我好事?!”
宋汀晚抬头,就见时九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走过来,月色下有一种特别的清贵味道。
他在几人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有佣人将那枚铁蒺藜拔了出来,他看都没有看一眼,道:“首席让你出来巡防,不是让你出来欺男霸女的。”
时六骂道:“你他妈的是太平洋的警察吗?!管这么宽!”
“很多事情我本不想管。”时九说:“但是你太丢人现眼。”
“你他妈的——”时六终于忍不下去,冲上来就想要跟时辞渊动手,被他身边的保镖赶紧拉住。
开玩笑,要是真的动了手,时六还有没有命在都不好说啊!
时六也就是一时头脑发热,他知道自己绝不是时九的对手,被保镖拦着后也就顺势停下来,但还是道:“你等着!等回了伊甸园我再收拾你!”
时九一个字都没有给他。
时六带着一群人和满肚子气离开了。
宋汀晚小声说:“谢谢你啊……又救了我一次。”
白无欢:“……?”你怎么突然就绿茶婊了起来?
时九:“没想救你,只是看他不顺眼。”
“……”宋汀晚就当做自己没有听见这话,道:“等回了伊甸园,他会不会找你麻烦啊?”
毕竟刚刚时六说首席很疼爱他来着。
时九惜字如金:“与你无关。”
宋汀晚:“……”
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时九垂眸看了眼手表,道:“还有事,先走了。”
宋汀晚看着他的背影,嘶了一声。
白无欢道:“你怎么了?”
宋汀晚说:“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能打了。”
白无欢:“?”
宋汀晚说:“他这张嘴这么不会说话,要是没这么能打,早就死了。”
白无欢:“……”
她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
时九站在最高层,看着平静的海平面,点了一根烟。
等了几分钟,才出现了一个懒洋洋的人影,他一路上来还在打哈欠,睡眼惺忪的。
时九说:“有天门冬的消息了么。”
上官晦嗨了一声,道:“那狗贼比谁都溜得快,游轮出事的时候我就去找他了,结果这时候他已经跑了。”
时九道:“他这次出现在游轮上的目的是什么?”
“杀你呗。”上官晦懒散的说:“老鼠改变了计划,现在你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毕竟燕城的事情还能放一放,但是现在你都要当上下一任首席了。”
时九掀了掀眼皮,道:“老鼠如此重视我,是我的荣幸。”
上官晦打了个哈欠,道:“给我支烟。”
时九给他一支,他点燃后吸了一口才道:“老鼠若是想要杀一个人,就一定会要他的命,你最近还是小心一点吧。”
时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上官晦想起什么,又道:“安潋滟也来了。”
时九快速反应过来:“她想重塑安家当年的辉煌。”
上官晦笑了一声,道:“安家当年的那些烂事儿……哪有那么好收场?我怀疑她的目的不只是这么简单。”
“你觉得安潋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时九问。
上官晦想了想,道:“算是我见过的最坚毅的人之一了吧……当年老鼠那么疯狂的报复她,她竟然都拖着这副苟延残躯挺过来了……连死亡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说到这里,他又一笑:“若不是阿绮的死她也有份,我说不准还会和她成为至交好友。”
毕竟他们都是游荡在人间的亡魂。
也说不出是谁比谁更可悲。
一根烟燃尽了,时九将烟头扔进垃圾桶,说:“安潋滟既然是被安之素选中的人,自然会有异于常人的心性。”
上官晦说:“我会盯着她。”
他伸了个懒腰,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困死我了。”
时九说:“找个时间,把时六揍一顿。”
上官晦一怔:“……哈?”
时六说:“估计他从小到大没有怎么挨过打,让他体验体验。”
上官晦说:“往死里打?”
“他还有用,留一条命。”时九道:“死不了就行。”
上官晦比了个OK的手势,嘟囔道:“你们这些人啊,一个个的就知道挟恩图报……”
说完又道:“我欠你的人情快要还清了,你答应我的,应该也要兑现了吧。”
时九说:“自然。”
上官晦摆摆手,走了。
时九垂眸,重新点燃了一根烟,火光明灭间映出他他深邃的眉眼,像是精美的雕塑。
他修长的手指点在烟上,抖了抖烟灰。
今夜月明风轻,星密云阔,是难得的好天气。
他抬头看着漫天的浩然星子,分明美不胜收的景象,却丝毫都没有落进他平静的眸子里。
好像一口古井,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