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生日当天，儿子认贼作父？我撒花庆新生！第三百一十一章 我想当志愿者

“别灰心，说不定他们还活着！就算真找不到了，这也不能怪你。我们也找了好久。”身后的声音拉回他的神志。

厉书尘抹了把脸，分不清是灰尘还是别的什么，抓起手边的液压剪就往废墟深处钻。

碎石在脚下咔嚓作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悬空的钢丝上。厉书尘看着救援队的其他人，还是联合其他人一起徒手搬开水泥板，用生命探测仪一寸寸扫描，嘶哑地喊着“有人吗？”

回应他们的，只有风穿过钢筋的呜咽，和远处隐约的警报声。

一上午过去了。日头爬上中天，毒辣的阳光炙烤着废墟，空气里弥漫着尘土、消毒水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厉书尘的手套磨破了，手掌渗出血丝，汗水顺着额角滴进眼睛，蛰得生疼。

他跪在一堆坍塌的墙体前，手指抠进碎石缝里，指甲出血都没让他皱一下眉。

“姜楠……姜楠你在哪……”他喃喃自语，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后悔像潮水般涌上来，淹没了理智。

如果前几天不是他坚持劝她不要去，如果前几天他能跟过来，如果……无数个“如果”像尖锐的玻璃片，在心底反复切割。

“厉书尘，歇会儿吧，你都连续找了六个小时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递过一瓶水，眼神里满是担忧。

厉书尘摆摆手，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他盯着眼前一堆倾斜的混凝土块，那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让他心口发紧。他示意那些人过来，“把这几块混凝土吊开！”

液压吊车的轰鸣声响起，沉重的混凝土块被缓缓移开。

就在缝隙露出的瞬间，厉书尘瞳孔骤缩——一个银手镯，正被压在横梁下，那是姜楠最喜欢的那个，他送的生日礼物。

“姜楠！”他几乎是扑了过去，顾不上头顶摇摇欲坠的钢筋，用手疯狂地扒开碎石和砖块。

指尖渗出血，滴在尘土上，开出暗红色的花。

“这里有人！快！”他嘶吼着，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那些人立刻围上来，用工具小心翼翼地清除障碍物。当那张沾满灰尘、苍白却熟悉的脸露出来时，厉书尘的呼吸停滞了。

姜楠闭着眼睛，额角有血迹，却像是只是睡着了。

他颤抖着探向她的鼻息，微弱的气流拂过指尖，让他瞬间红了眼眶。“活着……她还活着！”

混乱中，杨美美终于挤到了近前。

她头发散乱，白色的连衣裙沾满了泥点，显然也是一路奔波。

从得知厉书尘跟着车队来了南城的消息开始，她就疯了一样联系厉书尘，电话打不通，就凭着姜琴宝提供的那为数不多的信息，一路问着找过来。

嗓子喊哑了，脚也磨出了泡，终于在这片狼藉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书尘！”她气喘吁吁地喊，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我可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但厉书尘没有回头。他的全部心神都在那个刚刚被抬上担架的女孩身上，他跟着担架跑，仔细检查着姜楠身上的伤势，反复叮嘱医护人员“轻点，再轻点”。

他的眼神里只有焦急、心疼，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后怕，完全没有分给身后的杨美美半分。

杨美美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周围是嘈杂的救援声、伤员的呻 吟声，可她只觉得一片死寂。

她看着厉书尘为姜楠擦拭脸上的灰尘，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姜楠的手，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像捧着易碎的珍宝。

原来在他心里，她连被顾及的资格都没有。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涩，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厉书尘跟着担架跑向了临时医疗点，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杨美美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废墟的拐角，眼泪终于无声地掉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千里迢迢赶来，至少能换来他一句关心，可现实却像这满地的瓦砾一样，冰冷而残酷。

失落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转身，茫然地看着这片断壁残垣，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家人催她赶紧滚回去的消息。纸是包不住火的。

她来南城的消息终究还是走漏了风声。

可她看着不远处，几个志愿者正背着消毒水喷雾器走过，给废墟喷洒消毒药剂；又看到有老人坐在临时帐篷前，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全家福，眼神空洞。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厉书尘的世界里没有她，但这里有那么多人，他们的世界里失去了家园、亲人，甚至明天。

她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走到不远处的志愿者登记点，声音还有些哽咽，却异常坚定：“你好，我想报名当志愿者，请问还需要人吗？”

登记的大姐抬头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件印着“抗震救灾志愿者”字样的红色马甲：“丫头，想清楚了？这活儿可累，还危险。”

杨美美接过马甲，指尖触到那片温热的红色，像是触到了某种力量。她点点头，把长发挽成马尾，“想清楚了。”

换上马甲的那一刻，杨美美感觉自己像是获得了某种新生。

她跟着老志愿者去搬运救灾物资，沉重的矿泉水箱压得她肩膀生疼，却顾不上喊累。

她去安抚受灾的孩子，把身上仅有的巧克力分给他们，听着他们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谢谢姐姐”。

她在临时安置点帮忙分发盒饭，看着那些失去一切的人们，捧着热饭时眼里重新燃起的微光。

累的时候，她会偶尔望向医疗点的方向，不知道厉书尘和姜楠怎么样了。

一想到厉书尘现在和姜楠在一起，杨美美的心里还是会疼，像被针扎一样，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需要的踏实感。

她发现，当她不再执着于厉书尘的目光时，这片废墟上有太多值得她去关注的东西——一个孩子的笑容，一位老人的感谢，甚至是废墟缝隙里钻出的一株嫩绿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