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顾北霆面不改色打着招呼。
职员捂住嘴，还好刚才没有说漏嘴，顾总说了不能叫他顾总，“这么巧啊小顾。”
顾北霆竟然会以她一个微笑。
职员差点没晕倒在茶水间。
接了一杯咖啡，战战兢兢地离开了。
季暖错愕地看着这个职员，“你很凶吗平常时？”
“你觉得呢？”顾北霆又恢复了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冰山脸。
“……”季暖咽了口唾沫，“我觉得你很好相处，人也很好，是一个好员工，好父亲，也是一个好老公。”
季暖真佩服自己的拍马屁能力。
“不想说的话不要说。”顾北霆起身接了一杯茶水间的速溶咖啡。
有多久没喝过这个味道了，和顾家闹掰，自己出来创业，那几年，他没有喝过一杯高级咖啡。
熟悉的味道在齿间弥漫。
“那我先回去了。”季暖觉得自己多呆一秒，都会窒息，便起了身。
“今晚回家。去超市买菜做饭，我不想出去吃。”
顾北霆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着。
季暖脚下一个趔趄。
险些没有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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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季暖还是老老实实跑去超市买菜。
她不会做菜，在APP的做菜软件，挑选了几个菜，按照菜谱买了一些蔬菜。
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公寓。
顾北霆坐在客厅敲着笔记本电脑，似乎很忙，季暖开门进去了，他都没转头看一眼。
季暖灰溜溜进了厨房。
好了。
开始做菜。
第一步该干什么呢。
“先将蔬菜都清洗干净……”季暖看着APP上的字，念着，把菜一股脑地扔进了洗菜池内。
“然后将胡萝卜切成块，玉米切成块，再将排骨洗净，用盐腌制，准备枸杞、龙眼干等配料……”
洗了排骨，季暖才发现自己忘记穿围裙了。
“顾北霆！帮我拿一下围裙！”
季暖下意识地冲客厅喊了一声。
平常都是方媛给她穿，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地叫顾北霆。
叫完季暖就后悔了，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身后响起脚步声。
顾北霆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围裙，走到季暖身后。
季暖惊讶，身形一动，“你……”
“别动。”顾北霆摁住了季暖的腰。
季暖的腰很纤细，不盈一握。
凑近她，小女人的头发，散发着淡淡馥郁的香气。
不是那种很浓郁的香水味，淡淡的馥郁清香。
顾北霆稍一失神，手不自觉地落在了她的腰上。
“你等等，我很快就做好了。”季暖一紧张，洒进排骨里的盐都多了。
顾北霆离开了厨房。
季暖释然地吐出了一口气。
季暖做了两菜一汤，一荤一素，还有一个胡萝卜玉米排骨汤。
虽然看起来和吃起来都不怎样，甚至还有点寡淡，但顾北霆却吃了两碗饭。
季暖自己都吃不下了，怀疑顾北霆的舌头出现了问题，“很好吃吗？”
“饿了什么都好吃。”
季暖差点捏断筷子。
她就说顾北霆怎么这么喜欢吃，原来是因为饿啊，她高估自己了。
季暖本想洗个澡，躺在床上玩手机，竟然睡着了。
顾北霆进来将手机从季暖手心拿走，给她盖好被子。
孟泽深用钥匙打开门，“北霆！”
“嘘。”顾北霆走出客厅，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孟泽深安静。
孟泽深收声，“季暖回来了？”
关上门，“不是我说，季暖再像暖暖，始终只是一个假象。你难道没有听说吗，季暖高中的时候就堕胎过，还把同学害成了残疾，她太强势了，不适合你。”
暖暖是个温柔甜美的女孩，顾北霆深爱着暖暖。
但是季暖……完全就是和暖暖截然相反的存在。
平常时冰冷冷的，一副高冷孤傲的模样，虽然不得不说确实很美，但美则美矣，犹如一株危险的英粟，只可远观。
“怎么，你难道沦陷了？”孟泽深拍着脑袋，“完蛋了完蛋了，顾北霆，你不能因为她长得很像暖暖，你就对她情不自禁，控制力都没有了，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她有我的孩子。”顾北霆点燃了一根烟。
顾北霆本来不抽烟。
三年前暖暖去世后，顾北霆便染上了抽烟的恶习。
只有在吞云吐雾的时候，才能在脑子里摁下暂停键。
暂时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你的孩子？怎么可能？你碰过什么女人你自己心里面没有一点数？暖暖走了三年，你...都不愿意碰别的女人。虽然那天晚上……可是才过去一个月而已！”
顾北霆冷冷地抬眸，“三岁大的孩子。”
孟泽深目露惊骇，“怎么可能？三年前我们亲眼看着暖暖的尸体进了焚尸炉，看着她变成一捧灰出来！”
顿了顿，补充道，“哪怕真的有孩子，肯定也是一场阴谋。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有事出现一个和暖暖一模一样的女人，又是一个三岁大的孩子。”
“那个孩子和我长得很像。”烟雾缭绕，顾北霆的整个人萦绕在袅袅雾气之中，孟泽深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就如同他的声音一般缥缈涣散。
孟泽深呆住了，好半天都没接上话。
“反正我的话放在这了，虽然不知道还有谁在背后暗算你，但是季暖重新出现，肯定不简单。”
“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说吧。”顾北霆掐灭了烟蒂，那细碎的红色火光，刹那也消失了。
“你找我什么事？”孟泽深痛恨顾北霆。
他总能知道自己最近的烦心事。
“帮我找几个人，我要他们安全的回家。顺便派人保护好一个叫做吴青海的男人。”
“吴青海？薄老爷的首席律师？”孟泽深深暗上流圈子里的大小事。
这吴青海是薄老爷的首席律师，季暖又是薄老爷的唯一一个孙女。
看来是受了季暖的请求，才找他。
不然顾北霆八百年都不可能找他一次。
“那我上次跟你说的城北投资商合作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见顾北霆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孟泽深站起身跟了上去。
“解决了我的事，合作权给你。”顾北霆透了口气，那张过分俊逸的脸，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有些苍白。
“好啊你，多少年兄弟情义，居然抵不过一个女人。”
合作权原本是要给常年和CV金融合作的一家方氏地产，不过因为孟泽深想拓展业务，就拜托了顾北霆。
那可是价值几个亿的合作权，顾北霆说给他就给他了。
如果说没遇到季暖之前，顾北霆会不念私情，将合作权给方氏地产，在遇上季暖之后，感性就驱使了理性。
看来以后，他找顾北霆有事，可以直接去找小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