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酒店。
姜好扶墙跌跌撞撞地跑过酒店的走廊,两只高跟鞋因为跑得太急而掉了一地。
酒店走廊吊灯的光线白茫茫地打在姜好的脸上,映照见了姜好一张潮红如血的脸蛋。
眼前的景物重影模糊了,仿佛一场梦境般。
可身体里犹如火烧般的炙热又在提醒姜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数分钟前,她在宴席上喝了杯妹妹递来的酒,大脑就变得晕乎乎的,被人扶去房间休息,迷糊中有个长相猥琐的男人进房间抱住了她,姜好一下就清醒了,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推开男人逃了出来。
“给我站住!!”身后的男人一直穷追不舍。
姜好咬了咬牙根,身体的力气在一点点消耗殆尽,但是不能停,一停下就会被……
突然,前方的电梯门‘叮’地打开了。
姜好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在最后一秒冲入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追来的男人不甘心的在电梯外捶打着门,“贱人!滚出来!”
姜好大汗淋漓,手指颤抖地在电梯数字键上一通乱摁……
‘叮——’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姜好丝毫没注意到这里是顶层总统套房,糊里糊涂地走出了电梯。
姜好心中唯一的念头只想用点什么东西来浇灭这股燥热。
摇摇晃晃进了总统套房的主卧室,看到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也许是药性发作,姜好恍惚将那人看成了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停在床边,俯身对着男人削薄的唇,吻了下去……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从黑夜变成了白天,清晨的太阳光落在姜好的脸上,暖洋洋的,姜好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忽然手心触碰到一抹肌肉结实的触感。
姜好浑身的血液倏地凝固了。
转动眼珠,不期然对上一张俊美如斯的脸,五官深邃,精湛完美。
仿佛卢浮宫里的一件艺术品。
即便熟睡着,仍然有隽贵的气息自男人身上流淌而出。
姜好小脸唰的一白,拥被而起的瞬间,两腿间传来的疼痛让姜好意识到昨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细想,姜好大脑一片空白的冲进了淋浴室。
顾景行是被姜好有些大的起床声给弄醒的。
还未睁开眼睛,便看见一团影子飞快的从他眼前闪过。
尽管只是短促的一瞥,顾景行还是认出来了,那是不着寸缕的姜好。
她怎么会在这?!?
顾景行犹如被雷劈中了似的愣了好半晌。
反应过来时,扫了圈室内,凌乱的一切……
都在提醒顾景行昨晚他和姜好什么都做了!
浴室内,姜好打开花洒,冰凉的水珠落在白皙的肌肤上,有点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这件事被媒体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姜家的股票市场?
不管怎样,必须快点离开!
思及此,姜好急忙快速用蓬蓬头冲洗了下自己满是吻痕的身体。
洗好澡从浴室出来,姜好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发生了什么?
随后,主卧室门外,毫无预兆的涌入了一群举着摄像机、握着话筒的记者。
“有人爆料姜氏集团的千金在这里和野男人幽会!”
“天啊!这个女人是谁!莫非就是那位行为不检点的姜家千金?”
紧接着无数镁光灯,白茫茫地打在了姜好的脸上。
姜好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得仿佛一张纸,小手紧紧揪着胸前的浴巾,浑身颤抖得厉害。
虽然搞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她下药,但很明显,她被人陷害了。
“姜小姐,请问您的奸夫呢……”一个记者举着话筒,递到姜好的面前。
话筒还差几毫米要碰到姜好的唇,突然一只大掌从天而降,霸道野蛮地夺过话筒,狠狠摔碎!
“都给我滚出去——!!”
头顶响起一声低沉沙哑而夹裹着震怒的咆哮!
仿佛雄狮的低吼咆哮,震得在场所有人都震耳发聩!
顾景行不知何时出现在姜好身后,身材本就欣硕挺拔,和娇小玲珑姜好一对比,更显得高大伟岸,气势凌人。
即便刚刚睡醒,仍有一股磅礴的冷意从他的周身迸发而出。
冷锐刺骨眼神扫射一周——
在场记者纷纷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今天的事,谁敢走漏半点风声——我会让他从海城永远消失!”
“天啊……”记者低呼,“姜好的奸夫,居然是他……”
“顾,顾爷,我们错了!我们立刻就滚!”
不知哪个胆小的记者认怂先逃了,随后所有的记者纷纷作鸟兽散。
套房内,瞬间恢复了一片宁静。
“小眠?”安静的室内,忽然响起了男人略带疑怔的低沉声音。
姜好惊魂未定,来不及细想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帮自己,也来不及想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一边捞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一边语速很快的说,“昨晚是我冒犯你了,今天的事你不要说出去……”
说着姜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红色钞票,拍在桌上,“这是赏给你的小费,今天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听着小女人喋喋不休的碎碎念,顾景行漆黑的睿眸明灭不定的闪动了两下,“我叫顾景行。”
他故意咬字很重,说得很慢,睿眸一瞬不扎的盯着姜好。
顾景行。
听到这个名字,姜好穿衣服的手一僵,本就苍白的脸,染上了一层死白。
昨夜她受邀参加顾家举办的接风宴,才得知她的未婚夫顾狩有个哥哥,叫做顾景行……
听闻五年前顾景行的恋人去世,难以承受打击的顾景行去了新西兰,一走就是整整五年,顾老爷子病重,才闻讯回国。
但,这和她没什么关系,顾狩骗了她,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好眼底闪过一抹恨意,拧身朝着门口大阔步走去。
“等等。”顾景行顿了顿,见姜好要走,眸色一沉,迈开长腿,仅仅两步便追上了姜好,侧身挡住姜好的去路。
“干什么?”姜好语气冰冷麻木的问。
女人因为愤怒,双颊染上了两抹玫瑰色的醺色,红唇鲜艳,仿佛一颗甜美可口的樱桃。
想到昨夜的鱼水之乐,顾景行冷瞳有过一抹炙热。
顾景行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沙哑出声:“睡了我,不打算负责?”
拜托!
姜好彻底被这个男人雷到了,翻了个白眼。
该说这句台词的人是她好不好!
“我对你做了什么?”姜好叉腰质问。
“你说呢”顾景行脸不红心不跳。
“什么宝贝!?”姜好有点懵。
“当然是……这个。”顾景行说着往下瞟。
姜好随着顾景行的视线下滑。
撞见白色浴袍下……
姜好脸上一烫!
“怎么,不打算负责?”顾景行剑眉一扬,勾勾唇角,冷瞳闪过了一丝邪气。
姜好憋红了脸,“我……我们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