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芳警惕的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烈霏奴也不客气,双手抱臂往椅背上一靠,眼睛落在她露出的手腕上。
“就是有点好奇,这镯子这么漂亮,大婶夫人是从何处得来的?我也想买一个,咦?这上边还有字儿呢,好像是个云。
话音未落,程宛芳就一缩手臂,将手腕藏到了宽大的袖袍里。
叶心兰这么一听,也察觉出味儿来了,敢情这镯子是从云意卿那儿偷的。
大夫人面色不改,冷笑一声。“本夫人买个镯子也要像你报备?你是个什么东西。”
还想着给留些面子呢,居然这么不来事儿。
烈霏奴收起嘴角笑意,眼神微冷。“哦,我看这镯子周身似有污浊之气,大婶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到冷啊。”
本来不冷,这么一说,程宛芳浑身一凉,对了,这东西的确是死人的。
她脸一白,话都说的有些不稳。“你,你胡说些什么,本夫人身体好的很,什么冷不冷的。”
“那大婶晚上记得要盖好被子,免得生了病要怪到镯子头上。”
烈霏奴最后只留下了这么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由于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强,当晚,本就心虚的程宛芳在沐浴净身完准备就寝之时,蓦地就看到了手上的镯子,她心尖儿一抖,还是犹豫的褪了下来。
这镯子她也带了几个月了,猛地脱下来还有些不习惯,她看了看桌上的翡翠玉镯,最终还是心一狠,侧身睡去。
第二日,天甫一亮,守在外室昏昏欲睡的下人就被一阵喧闹声惊喜,茫然的抬头四顾,然后蓦地反应过来,连忙往室内而去。
屋里,程宛芳衣服穿了一半,绫罗锦绣挂在身上,半分仪态也无,她翻找着凌乱的梳妆台,一边说道。
“镯子呢?我的镯子呢?”
侍女立即反应过来,能让夫人这般紧张的只有一个,就是那只碧绿的翡翠手镯,上头还刻了个云字。
这般想着,也连忙上去寻找。“夫人,奴婢帮你找。”
其实,程宛芳发现镯子不见的第一个念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进来,可是随即她便反应过来,一定是烈霏奴偷的!
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烈霏奴。烈霏奴!我要去找那个小贱人算账!”
于是右相府的下人,一大清早就看到衣冠不整的大夫人风风火火的往云庭院去了。
临近院门,程宛芳一想到里头还有两幅棺材,脚步不由的缓了下来,她睨了身旁匆忙赶来的小厮一眼,下巴一扬。
“你,去给我把门踹开。”
那人也是一愣,倒不是怕棺材,而是怕里头住着的人。
可是大夫人的命令。他心下暗自叫苦,只能硬着头皮狠狠往门上一踹。
一脚,门纹丝不动。
程宛芳更是嘴都气歪了,转头尖声道。“你们都一起上!”
身后的人纷纷上前。“是。”
门终于被踹开,程宛芳还没来得及气势汹汹的叫人出来,就见烈霏奴早已坐在庭院里,悠然的用着早膳。
听闻声响,她朝这边瞥了一眼。“大夫人来我这院里有何事啊?”
来的太慢了,她都从外边儿买了早餐回来了,不过那早点摊儿的老板娘为什么不收她的钱呢。
后者心中才暗自庆幸棺材不在前院里,接着就被这句话拉回了神。
程宛芳伸出手直直的指过去。“烈霏奴是不是你!你偷了本夫人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