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霏奴站在暗处,见他们果然不敢再追,有些惊奇。“这么管用。”
身旁的男人挑了挑眉。“看来他们对之前的事印象深刻。”
旁观者怎么能体会到当局者的心情,他们没有目睹过当时的惨状,一夜之间就死了一半的人,第一天尸体还完好无损,第二天就慢慢开始腐烂,第三天完全化为白骨,而那只是因为一滴血,被天井巨大的水量稀释过后的血。
这是完全不可想象的毒性,而那场噩梦后活下来的人全都是因为幸运。
两人转身往山上走,某个恬不知耻的男人非要抓她的手,微风袭来,带来山间特有的水汽,男子低沉华丽的嗓音缓缓响起。
“你见过他,说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烈霏奴看他一眼,见他果真只是一副询问的表情,思忖说道。
“白,白到发光,白到亮眼。”
东虞珠咬牙。“我是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让她夸赞那个白毛怪如何白!
“……嗯,感觉是因为长期不与人接触,有点傻?说话也很生涩。”
正浮上天井换气的人突然打了个喷嚏,云岫揉了揉鼻子,白发湿漉漉的贴在胸前,丝毫感觉不到水的冰凉刺骨。
印象中自己好像从来没生过病,但他还是准备穿衣服回到自己的住所。
“傻?”东虞珠有些傻眼。
“嗯。”烈霏奴点头,这样的人往往是比较单纯的,或许那些人知道云岫并无害人之心,但是谁都不想死,所以只能他死。
“傻就好办了。”男子唇边荡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再次来到天井,水面依旧平静,烈霏奴看到脚底下黑色的东西,又想起云鬼婆忽悠她闻一闻尝一尝的夜明砂,脸色顿时就黑了下去。
东虞珠见她脸色不对,再三追问才得知事情真相,然后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
女子面色微红,难得有些窘迫。
“夜明砂……我一个门外汉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没尝吧?”
这就是学霸与学渣的区别了,在一个饱读诗书的正经贵族面前,烈霏奴这个天外来客显然被吊打了。
她瞪了他一眼,气愤的眼底水光潋滟。“没有!”
“其实尝了也没什么,这是一味药材。”
她当然知道是药材,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迷惑人心的名字。
烈霏奴走上前,观察洞内嶙峋的岩壁上有没有衣服,身后的人跟上来,还兀自喋喋不休。
“要不我再多给你讲几个吧,免得又被人忽悠。”东虞珠笑的眼底泛泪花,那张顶多称之俊秀的面容,眉眼间显出遮掩不住的昳丽来。
“望月砂。”
她看着他。
“是野兔的干便。”
“哦。”她转过头,原来带砂字的多半是。
他走上前来,站在幽深的水边。“百草灵,牛便。”
“……”
“左盘龙,是鸽子的。”
烈霏奴觉得有些窒息,她干咳一声,禁不住心下感慨,果然古人的文采超然,给那些东西取名都如此文雅。
“边沿有水,草地有踩踏痕迹,人应该刚走不久。”
东虞珠往地上瞥了一眼,轻飘飘下了结论,她点点头,没找到衣服。
“山这么大,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