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虞珠说的很清楚,很坚定。
于是烈霏奴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天……井山?”
她昨天才从山上下来,上面除了一个天井和一个奇怪的人什么都没有,天井山也是一块儿势力吗?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东虞珠点点头,随即面上的神色也微妙起来。
“那山上只有一个人,比起其他地方要清净些。”
“云岫?”
他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有些惊奇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烈霏奴些微沉默,平静的开口。“我昨天才从天井山上下来。”
话落,男子却是有些紧张,拉着她的胳膊看了好几圈,确认没事之后才放松下来,面上的表情很是怪异。
“你……”
“怎么了?”
她还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这样奇怪的表情。“有什么话就说。”
东虞珠憋了半天,却是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天井山上只有一个人,却依旧被划为了一方势力吗?”
烈霏奴想了想。“因为他一个人占了一片山头?”
他忍不住在她头顶摸了摸,毫不吝啬的口出赞扬。“霏儿真聪明。”
“……”
东虞珠是什么人,在来到北泽之前,就早早就这里的情况查了个清楚,北泽人多地广,有许多常人无法触及之地,除去这些神秘的地方,只要人能活动的地方就会有组织和划分,这六个地方就是由长久的混乱,而统合争斗出来的必然结果。
但天井山最为独特,只有一个人,却硬生生挤进六个势力的争斗之中。
“云岫的武功很高。”
烈霏奴只能得出来这个结论,她想起那个在天井中如鱼一般自如的男人,能在那样的环境中与鱼类无异,的确让人吃惊。
“我见过他。”
她将事情和盘托出,包括在来北泽之前,遇见的云鬼婆。
东虞珠忽然紧紧抱着了她,感叹又后怕的说道:“比起云鬼婆,这个云岫更可怕,你这是怎么样的幸运?我居然还能完好无损的见到你……”
这话说得,好像她不死在他意料之外似的。
烈霏奴脸色黑下来,而对方早在她发作之前便转了话题。“云岫是云鬼婆的义子,他天生残缺,外貌与常人有异,从小就被云鬼婆收养,但其实是用作试药的药人。”
“药人?”
“是。”东虞珠点头,眸色深沉。“不止药,还有蛊,时间一长,他本身就变成了毒,或者说蛊。”
“到底有多毒不知道,但这里流传着一个广为人知的故事,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这集市上的人,用的都是外围北泽湖里的水,可是明明天井山离的更近。”
是啊,天井上上有如此近的水源,烈霏奴想到客栈里的菜上的不是很快,原来是这个原因。
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女子面色突然变了变。
“是因为云岫?他在天井里……”
是洗澡还是游泳都不重要了,他既然本身就是毒,那么一旦在水里受到伤,毒血会污染整个集市的水源,可是真的会有那么毒吗?
东虞珠望着窗外不近不远的天井上,明明偌大的一座山头,山上的枯黄之色却与周围的青翠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