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是为了给他纳妾,明明就是为了不让他纳妾,才去为难人的,可这话却是不能说出来。
“这段日子也确实为难你,只是你怀着身孕,也难免不方便,我最近正好朝中也有要事,纳妾的事就不必了,你好好调养着身子就好。”
说着,下意识望了一眼程宛芳的方向。
这话的意思是,他不来自己的院子了?
叶心兰傻眼。
因为身孕的缘故,烈于瑾在她那待着时间最多。这是最有可能是儿子的一胎,他对此抱了很大希望,给她的吃穿用度,甚至比正室夫人还要好。
虽然不能同房,但夜里相拥而眠,她也早已习惯,可是他现在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以后再不来了。
她心中不由有些失落,那么多个日夜,到底还是没能留住这个人的心。
程宛芳却是心中一喜,她对烈于瑾再了解不过,那一眼,分明就是要来她这里的意思。
自从叶心兰这个小贱人怀孕,他就没来过她房里几回,纵然自己娘家势大,可是有什么用,他还不是夜夜宿在别的女人房里。
解决完家事,烈于瑾这才转头望向烈霏奴。
“不管怎么样,心兰到底是你的长辈,你过来道个歉,这事儿就算是完了,可好?”
“不好。”烈霏奴眼睛都不眨,看也不看的快速说道。
“她要给叔父纳妾我没意见,但是要是强人所难就不好了,不如叶姨娘你今儿个给我做个保证,以后再也不逼着她了可好?”
这话中的逼,可非彼此口中的逼,叶心兰心中明白,这是要她以后都不要再找那女子的麻烦才是。
她扯着唇角,笑道。“瞧堂小姐说的什么好,什么逼不逼的,我哪有逼迫你那朋友啊,只是……她到底是海云楼来的,堂小姐还是莫要再多来往的好。”
“这就不来叶姨娘劳心了。”
她一口一个海云楼的,烈于瑾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当下仅存的一点儿心思也灭了个干净。
“好了,纳妾之事你就别操了,安心养胎。”他再看一看烈霏奴,见她无所谓的模样,心知道歉也是不可能的事儿了,当即暗自叹息。
“霏奴你也是,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成何体统!”
那种地方?烈霏奴转开眼睛,没有说话。
见她如此,烈于瑾胸口一阵起伏,最终到底是没说什么,一甩衣袖走了。
下人扶起叶心兰也准备离开,却被程宛芳叫住。
“妹妹也是的,身子重还到处走动,要好好将养才是,不然若是出了意外,老爷可是得心疼死。”
叶心兰身子一顿,毫不退缩的回道。“是啊,我现在这样老爷都心疼我,以后若是生了儿子,还不得疼到骨子里去呢。”
“哦?”程宛芳看了她肚子一眼,眼底意味不明。
“妹妹就这么确定肚子里的是男孩儿,要知道老爷盼这个孩子可是盼了许久,若这胎是个女孩儿,他定会失望至极。”
“这就不牢夫人操心了,是男是女到时候便知,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呢。”
说完,便由下人扶着,小心翼翼的走了。
她一走,旁边一位模样秀丽的粉衣女子便出了声,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她在那儿得意个什么劲儿,若是生出来女孩儿,我看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