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霏奴对这次的邀约倒没多大感觉,云舒窈纵是高高在上,现在也是在北澧,她依照皇上旨意做事,晾她也没这个胆子插手。
两日后快至正午,她终于想起还有一场无聊的邀约,走出营帐,明艳的阳光已经带了些夏日的灼意,现在已是七月了。
身后似乎有人接近,烈霏奴回头,正瞧见睡眼惺忪的素凡从树上跳下来,然即便是在半梦之间,落地的动作依旧潇洒。
她挑了挑眉。“你不用跟着我。”
女人之间的话题,他应该不会有兴趣,况且这样的聚会她带着一个大男人是有些奇怪。
素凡张嘴打了个哈欠,但目光已然清明,他看着她依旧一身素衫,问道。
“你就穿着这一身去?”
“怎么了?”
烈霏奴还真没觉得自己的着装有问题,她习惯了干脆利落的衣服,要她穿那些复杂的绸缎绫罗,打起架来会很不方便。
她转过身。“我去不是跟她们唠嗑的,谈完事我立刻回来。”
素凡眼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一时间也是无语,他知道她是不在意,可即便是圣人,也无法做到置他人眼光于不顾,此人是太自我,还是真的不在意?
他摇摇头,不懂。
……
对于那些女子来说,这可能是一场明争暗斗的茶话会,可对于烈霏奴来说,她只是去确认一件事情而已。
她清楚自己的下的手有多重,她想知道情天瑶的情况,还有,云舒窈。
东虞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下掌控着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卫,这样的女人无疑是可怕的,而她现在的目标是自己,她的杀意毫不遮掩,在两人还未见面的时候便已经萌生。
若是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那她就毫不手软的杀回去。
烈霏奴没兴趣去应付女人间的弯弯绕绕,她更喜欢用拳头说话。
簌簌林间,女子眼带杀意,自遮天蔽日的阴影中走出来,远远看上去犹如女鬼,马车上的人顿时打了个激灵,他不自觉挺直腰杆,有些不安的朝后说了句。
“爷,烈姑娘出来了。”
临渊没等来自家主子的回话,正心中疑惑,却见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素白皓腕撩起织锦车帘,随即一颗金贵的脑袋从身边伸了出来。
他险些一头栽下马车。
主子啊,您要出来好歹先说声,这样吓人不好。
临渊无奈的跳下车,蹲在马车后面当起了隐形人。
东虞珠对小侍卫自发的行为感到很满意,一边欣慰总算没有白白培养,一边伸长了脖子等着,最后索性也跳了下来,靠在马车上,摆出了个自认为最潇洒的姿势。
烈霏奴一眼就看到某人笑的满脸风sao,靠在车上的动作犹如睡觉落了枕,可他偏偏做出来还颇有一番优雅气度,那一身艳丽的红色衣裳险些看瞎了她的眼。
东虞珠纵使喜好奢侈之物,但也少有穿的这般艳丽的时候,当然,他平日里的衣裳也低调哪儿去,不是金丝银线绣至,就是布料昂贵做工精良,只是这样张扬——
嗯,倒挺符合他的性子。
此番连绵绿树为背景,正显得这一身红衣扎眼,扎眼的叫人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