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高悬,崖上有人伫立而望。
夜风飒飒,吹的玄黑衣袍猎猎作响。他似乎并不感觉到冷,而是恹恹 的望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见人群散去,才百无聊赖的开口。
“你看,他们的寨子要岌岌可危了。”
身后有人隐在黑暗自之中,闻言,他同样将头转过去,看见底下两人似乎是交流了什么,然后分开,向着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而去。
“那可多亏你说的那两句话了。”
黑衣之人摇头。“我不过告诉他,杀人才能解决一切,可没说要杀那军营里的人,他也同样可以杀掉自己的大哥。”
说完,他目光落在那两人身上,有些疑惑的道。
“我认识那个人,好像是。东虞的世子吧,另一个呢?我从未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她不是南陵人。”
男子轻声一笑,看样子是为自己可笑的问题而发笑。“我糊涂了,我第一次到北澧,这里的当然都是北澧人。那你告诉我,他是谁?”
身后之人默了默,才说道。“她叫何如花。”
“何如花?”男子念了一遍,随即轻轻摇头,感叹的道。“我从未见过如此低俗的姓名,还是在一个男人身上。”
身后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楚之珩眸光微动,却是不言不语。
东虞唯一以国为姓的世子,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普通人,他的兴趣居然在后者,该说他想法清奇吗?
没等到他的回答,男子似乎有些无趣。“好吧,这名字还是有些特别,你说,我要如何与他相见呢。”
“不用,她马上就会过来。”
“哦?”
“那个女人会来找你。”
女人?澹台陵君思索了一会儿,片刻后恍然大悟。“你说师师吗?我想起来了,我今夜与她相约,就是在此处。”
楚之珩语气平淡。“我需要回避吗。”
他摇头。“你不需要回避任何事,这是我赋予你的权利。”
“我并不想观摩你们两个人的荒唐事。”
“这是人伦,这是乐趣,人在心灵上空虚,便要在身体上弥补。”
年轻的夫子顿了顿,平静的面容微微波动,嘴角再无温和笑意。他再次开口,语气中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感慨。
“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无视人伦,无视一切,绝对的以自我为中心,这就是南陵的七皇子,澹台陵君。
“这不好吗。”
澹台陵君走近,细细端详着眼前这张脸。“世人都爱纠结于这个问题,可他们从来都不会想,也许是自己不够了解那个人。”他顿了顿,像是在感慨。
“我还是你记忆中的样子啊,可是你似乎有点不同了。”
他上下打量着,像是真的在惊异于多年好友的变化,须臾,才又抬头,细长的凤眼微眯。
“不过我的阿珩本事很大,我很惊讶。”
惊讶么,楚之珩唇角勾起一丝嘲讽。“我看不出来你在惊讶,这么多年,我的行踪不是一直都在你的掌握中?”
对方摇头。“我只是想要看你能飞的多高,并不打算插手任何事情。”
“所以,你来北澧想干什么?”
澹台陵君眼眸弯起,眸中幽深,似是有波光,他一张面容如玉,笑的无害。
“自是来看望我许久未见的阿珩了,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年,奉余甚是想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