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这般表情做什么?”
澹台陵君有些好笑,他再看了眼那双漂亮的眼睛,然后亲自动手,仔细的一圈一圈裹好,最后在脑后打了个结。
期间烈霏奴试图挣扎,被他轻飘飘的制住了。
药效并没有过去,现在的她就如寻常女子一样,只要是个男人就能将她按住,只是在生气时眼睛会变红,脸上的纹路也会出现,不过大部分一瞬间便消失了。
澹台陵君恶趣味一上来,总是喜欢看她脸上的那些变化,他拿捏住了这个女人的弱点,稍一逗弄,她就会生气,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东西什么时候会出现。
“我知道你每天都会拆开它,放弃吧,我不想你看见,你就永远都不可能看见。”
烈霏奴静静的任他动作,杀意却仿佛实质一般向他涌来,激的零落的花瓣都改变了漂浮的轨迹,她开口,语调平静。
“我会杀了你。”
他无所谓的扬起眉梢。“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你得排个队,不过我允许你cha队。”
澹台陵君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这像是必修课,每天都会有相同的对话,很无趣。
他转头,注意力再次放在了那一窝喜鹊的身上。“你还没告诉我,那只弱小的鸟儿是如何再回巢穴的。”
烈霏奴面无表情:“我是个瞎子,怎么会知道它怎么回去的。”
“可是我觉得你知道。”
不得不说,澹台陵君的感觉,有时候也准确的可怕。
可是这次他要失望了。
“我真的不知道。”
她感觉到对方回过头来很认真的盯着她,良久,才轻轻的叹道。“好吧,我这次相信你。”
他有时候很固执,固执的非要听到一个答案,即便那是假的,他有时候也很随意,随意到分明知道是假的,也不去在意。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了下来,烈霏奴听到一声短促的啼叫声,又一只幼鸟摔下来了,而且听那声音,这次是摔在了青石地板上。
脆弱的身体扛不住这般坚硬的石头,它没有任何挣扎的就死了。
澹台陵君有些沉默,再开口的语气里多了分怜悯。
“我小时候听到过一个故事,窝里的小喜鹊在互相推搡,本以为是玩乐,可有一只被推了下来,摔死了,观战的喜鹊父母非但不生气,反而奖励了胜利的那只喜鹊,大人们说那是适者生存,强者才能活。”
他转头,询问身边的女子。“你觉得呢,你认同这样的说法吗?”
烈霏奴也“望”向那个方向,轻轻摇头。
“它们的世界没有道德。”
澹台陵君静静看着她,良久,才轻声一笑。“你说的对。”
动物的世界,没有正义,没有罪恶,没有对没有错,只有生存,人以人的眼光看这些东西,将自己的看法强行加诸在动物身上,说它们残忍可怜,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烈霏奴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人有。”
却不知,男子轻蔑一笑。“人与人之间尚且内战不断,还祈求对其他生命有慈悲之心吗。”
“生存,只有在生存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去考虑其他的东西……而道德,上位者约束自己更好管理人民的一套说辞,也是人这个种族对自身的一种保护,说到底,都是虚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