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烈于瑾和他那一帮妾室,刚来的烈霏奴都不禁怔了怔。在这个男人当权的时代,说这种话实在是惊世骇俗,更遑论他还是一国皇子。
见众人模样有趣,澹台陵君又问了一句。
“怎么,女儿不也是你们的孩子吗?”
烈于瑾:“这,这怎么能比?”
“如何不能比?”澹台陵君转头,望向程宛芳。
“大夫人,你觉得呢?你的女儿不日后便是太子妃,以后可就是未来的皇后。这世上的能人贤士何其多,也不差你们右相府一个,但是一国皇后可只有一个啊,你也觉得生儿子比较重要吗?”
这番言论乍一听很有道理,但仍是禁不住推敲。诚如他所言,世上人才甚多,可皇后只有一个,但这个皇后可不是谁都能当得的,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烈于瑾无从辩驳,但从小所受到的教育早已根深蒂固,他只能涨红着一张脸,连最基本的礼仪也顾不得,磕绊的说道。
“谬论!谬论!”
可以看出,眼前若不是一位皇子,他怕是就要开口骂人了。
“谬论?右相可说说,陵君此言哪里荒谬?”
说不上来,但就是不对。澹台陵君是何人,他曾在朝堂之上生生气死一名臣子,那人面对这厮的无理谬论,偏偏找不到话来辩驳,最后被气得吐血三升,当场去世。
烈霏奴算是明白了,这澹台陵君就是个杠精,逮谁杠谁。
程宛芳纵莫名觉得这话颇有些道理,但是根深蒂固的一些思想,让她又不敢应和这番话。她看看丈夫黑如锅底的面色,又不安的看了看澹台陵君,勉强笑道。
“都是自家孩子,哪里分什么男女,自然都是一样疼爱。”
她看了一眼扶着肚子的叶心兰,脸上的笑更是端庄。
“叶妹妹也是,倘若真生出了个男孩儿,臣妇高兴都来不及呢。”
自己的丈夫喜欢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怀了他非常想要的儿子,搁谁谁不生气?
澹台陵君也同样瞄了一眼那边,意味深长的道。
“南陵曾经有位皇后也这般说过,结果她毒害了一位妃子的龙胎,肚子也与她一般大了,正因如此,母亲和孩子都死了。”
说到此,他叹息一声。
“本来想害的是孩子,因为丑陋的嫉妒之心,母子双双死去。人心如此恶毒,真是叫人叹惋。”
说着叹惋,但那双眼底分明是无情,在场的烈于瑾与一干妾室脸色纷纷大变,多数人都下意识看向程宛芳与叶心兰两人。
尤其是后者,捂着肚子,看向正室的眼光已经变得警惕。
澹台陵君发现了烈霏奴,眼睛霎时一亮。“花小姐来了,我本是想见见未来的太子妃是何模样,可惜我忘了,你已经不是了。”
好像她从头到尾都不是吧?
烈霏奴看了一眼变了颜色的烈流萤。“七皇子记错了,太子妃一直都是她,并非是我。”
“你当真不在意太子妃之位吗?”
他又问了一句,眼底是实实在在的疑惑,似乎怀疑世上真的会有不在乎名利之人。
“我该在意吗?”
女子同样疑惑。“论私情,我与太子毫无瓜葛,论大局,我也不是最佳太子妃人选,我该在意这个太子妃的位子?”
“ 嫁给他,你后半生享尽荣华。”
“我现在也并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