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刘壮壮你就出个卷子呗！”
“壮壮，你也是大学生啊。水平应该不低，赶紧地，再出一套卷子，咱们好好考考。”
……
一时间，走廊上本来已经三三两两开始散去的人，现在又纷纷回过头来，看似开玩笑，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话藏着什么意思。
贺祖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盯着刘壮壮：“壮壮，你说这话确实有点过……”
刘星也被这刘壮壮整得下不了台，斗气地顶上一句：
“这样吧，如果你觉得我和贺祖林作弊了，我们一起到局长办公室去申请一下。重考，怎么样？卷子我不去，你出，或是你信得过的人出。如何？”
“别，别啊！二位，二位。我就是一句玩笑话。你们这么当真干什么。俗话不是说得好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刘壮壮！你个蠢蛋。你这是向别人道歉呢，还是故意摸黑他俩呢。”在一旁看着的报务组的女同志路过这里，恰巧看见了这一切，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贺祖林在局里的为人，全局是看得清清楚楚，为人踏实肯干，工作任劳任怨，对待同事也是和和气气，加上爱钻研，全局基本没有人能挑出错处来。
如今被这刘壮壮扣了一顶“莫须有”的玩笑帽子，作为有真才实学的年轻人，谁受得了啊？
看到刘星和贺祖林的脸色更难看了，刘壮壮又是抱拳，又是鞠躬地：“对不住啊，对不住，是我没管住自己的这张臭嘴。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这么心直口快……”
“刘壮壮！你就是故意的吧！”刘星越听越不对劲，怒喝道。
“我又说错了吗？我哪里错了？唉！我人笨，你们别见怪啊！”刘壮壮一脸的无辜，貌似真不知道哪里又做错了，说错了。
祖林默默地看着刘壮壮，走过他的身边，直接去了局长办公室，没多久，就听见里面咆哮了一句：乱弹琴，简直乱弹琴！
本来好好地一场考试，马上就要划出圆满的句号了。但为了能止住这种谣言，贺祖林坚持要求重考一次。否则，自己就弃权。
“你！你！你想气死我不成？别人一句玩笑话，你就当真？”
“局长，大庭广众之下开那种玩笑，同事们都看着呢，虽然大家没有人站出来和刘壮壮指着我作弊。可人心难测，别人心里面或许也这么怀疑了呢？”
从开始的题目来看，贺祖林对自己的考试成绩打分应该在90分以上。按这个复习效果，即便他再重考两次，三次，都能百分百通过笔试。
所以，无论如何，他要自己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地把成绩交出来，让所有人没有任何质疑。
“不行！”按你这种思维模式，以后我们局里考试，谁瞎捣乱，嚷嚷一句有人作弊，那所有人全部重考不成？这还有完没完了？
说着，高本华走到门口，把走廊上所有被吓得不敢随意走动的职工，全部叫到办公室来：“全部都给我进来！”
“好嘛，一下子就聚集了二十多号人，我这办公室都快不够你们站了！来吧，参加考试的站在左边，没参加考试的站在右边。”
等队伍分成两队之后，高本华对着右边的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两个来回：“局里没事情让你们做了吗？听到有动静就跑出来看热闹？当这是马戏团呢？你们买门票了吗？”
“噗！”人群之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无组织无纪律！你们这里有7个人吧。这个月把大楼所有的卫生都包了！去吧！滚出去！”
等到办公室空了一半，高本华才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了茶杯，喝了两口，清了清嗓子：“刘壮壮同志，出列吧。”
人群中挤出一个体型偏胖的年轻人，眼睛有些小，和他整个大脸盘比起来，不太协调。他唯唯诺诺地走出来，朝着局长点头。
“局，局长。”
“听说，你检举了贺祖林和刘星串通作弊？”
“哪，哪有的事啊！我可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他们两个串通作弊。”
“哦？”
“我就是开着玩笑说了一句，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这么认真。还不依不饶了……”刘壮壮觉得自己很委屈。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是开玩笑，是吗？”
“是的，高局。”
“那就是说，你至始至终没有看到他们作弊？”
“是，是的，高局！”
“好！没有就好！你们都听见了吗？”高本华望着这七、八个站在办公室的人，高声问了一句。
“都听见了！”
“是的，听见了。都是这刘壮壮乱弹琴！”
……
高本华点点头：“既然都听见了，就要谣言止于智者，不要再以谣传谣了。回去，大家互相解释，互相提醒一下。”
一干人等，纷纷点头，应声附和。
高本华本想挥挥手让他们滚蛋，但想想，又加了一句：“作为电信业务，以后机线员也好，报务员也好，还有总机房的话务员也好，都是技术岗位。以后单位要组织多种形式的业务考试。”
“你们每个人在其中，都是必须要有真才实干的。半点马虎不得，想浑水摸鱼的那是连门都没有。近期，哦，也就这两日吧，我们召开一个班组以上的会议，研究决定考核制度。
“大家都做好复习吧。以后每个季度一次，没有谁能侥幸留下来。大家觉得如何？”
一群人傻了眼，没有谁能希望三天两头参加业务考试，可就因为自己凑了个热闹，就导致局里整了这么一出考核制度。
他们面面相视，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正在这尴尬之际，门外走来一个人，爽朗地笑道：
“好啊！高局长这提议好啊。我虽然分管人事，却一直没有想到这么好的考核办法来。这样一来，就能确保技术岗位上的人，那是真有本事的人。
当然，如果大家觉得还有什么疑虑，我们这个电信的机线员班组，以后制定一季度一考核，一年一次的综合考试，并执行末尾淘汰制，如何？”
“是啊，好！”
“这个好！”
众人无奈之下，只能纷纷配合叫好。
只有贺祖林和刘星两个是真心实意地呱唧呱唧拍着手掌，丝毫不理会身边那群表情古怪的同事。这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证明自己实力的最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