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希的心中“咯噔”了一声,只觉得阮梓的这个笑容异常的瘆人,不怀好意。
而她也不敢去看薄哲来寻求帮助,只好乖乖地在阮梓这样的目光下走出了电梯,就在她离开电梯的瞬间,电梯门就合上了,薄哲继续往高层走去。
颜白希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十分乖顺地低着脑袋跟在阮梓的身后。
颜白希虽然穿着高跟长靴,但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低,她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一点儿也没发出半点儿声响。于是整个走道上,只有阮梓一人颇有气势的高跟鞋的“蹬蹬”声。
……
电梯一路向上,最终停在了最高层。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薄哲看着没有半点儿人影的秘书工作室,挑了挑眉头,心中倍感有趣。
他迈步向前,直接跨越过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工作室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
一道男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听上去有点儿心有余而力不足。
“进什么进!不准进!”
紧跟在男声后面的是一道尖锐的女声,薄哲站在门外也能感受到她是对着大门喊的,可算是十分的愤怒。
薄哲刚想出声,却因为那女声的纠缠不休而闭上了嘴。
“这个时候来找你的能有谁?!她承诺过的!在公司里她根本就不能上来!”
“门外的是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男人说得轻飘飘的,口气间皆是对自己面前那个女人的不屑。
“怎么没关系!!”女人的声音越发的尖锐,薄哲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她呢!是破坏我们家庭的第三者!!”女人咆哮着,几乎要失去理智。
薄哲在门外踌躇不前,他早就知道明宇天和陈依诗两人之间的破事,但他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他看了看手上因为天花板上装饰的小灯而反射出银光的白金腕表,见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不悦地蹙了蹙眉头,没有多言,继续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并发声,“明总,我是薄哲。”
这声音一出,里面的女声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是明宇天的一阵嗤笑,过后才对门外喊道,“进来吧,门没锁。”
薄哲习惯性地拉了拉领带,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明宇天悠哉悠哉地靠在工作座椅上,翘着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座椅,嘴角带笑,意味深明地看着薄哲的方向,悠悠开口道,“原来是薄总啊,幸会幸会。”
陈依诗也连忙示好,顷刻间就摆出了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笑颜端庄地对薄哲说道,“薄总,赶紧坐。是什么大风把您给吹来了?”
陈依诗说着,姿态极好地拿出了茶几上的白瓷茶具,有意无意地翘着兰花指,为薄哲斟了一杯茶,“只是普通绿茶,还请薄总不要嫌弃。”
陈依诗一手捏着杯身,一手托着杯底,紧坐在薄哲身边,将茶杯端到了薄哲的面前。
看模样,是在薄哲接过茶杯之前是不肯放手了。
陈依诗保持着这个动作保持了许久,薄哲却是迟迟没有伸手接过茶杯。
她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僵硬了,却还是用尽了力气绷着笑容。
三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办公室内只有明宇天指尖敲响桌面的声响。
陈依诗心里止不住地对明宇天产生着埋怨的情愫,他们至少在人前还是夫妻呢!居然就这样对她坐视不管!她持着笑容,对上了薄哲似笑非笑的面容,到现在,她要是还不知道薄哲是在刻意地刁难她,那么她这么多年的与人相处的经验就白白了。
“不知……?”可陈依诗一点儿也想不到薄哲是为什么而刁难她,难道仅仅就是为了收购娱迷吗?不,她不这样认为,收购娱迷他只需针对明宇天就好,不应该将火苗引到她的身上。
寻求答案最直接的方法便是问!
陈依诗柔软的嗓音将办公室中的安静给打破了,她发出了一阵爽朗却柔和的笑声,半开玩笑地对薄哲问道,“依诗是哪里得罪了薄总?”
她说着,目光潋滟地朝薄哲看了一眼。
薄哲却没有看她,而是望向了坐在工作座椅上同样似笑非笑的明宇天。
明宇天嗤笑了一声,喝道,“够了,薄总他从来不喝绿茶。”他随口找了个理由,也算是给足了陈依诗面子,给她找了个台阶下。
陈依诗这才颔首,脸上划过了一丝娇嗔,对薄哲说道,“是吗,薄总真讨厌,怎么不早说呢?让我手都举酸了呢!”她这样的话一落下,屋内的两个男人的脸色都变得有点儿难看。
“行了!你下去吧!”明宇天的口吻很是严肃,让陈依诗不可置否。
陈依诗继续撒着娇,明宇天又一声厉声呵斥才将她镇住,“陈依诗!”
她晃了晃身形,对薄哲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笑意,才有些不依不饶地离开了沙发,往办公室的门外走去。
她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大有深闺名媛的姿态。
只是合上门的瞬间,她立马就变了一张面孔,埋怨地定定地站在原地,听着墙角。
“明太太的待客方式还真是让薄某大开眼界啊!”薄哲的话语让陈依诗不禁蹙起了眉头,自己低头回想着自己刚才究竟都做了什么,竟然得到薄哲如此不堪的评价。
仔细想了想,陈依诗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只当薄哲纯属是在鸡蛋里挑骨头,而自己不过是遭到了明宇天不肯让薄哲收购娱迷的池鱼之殃罢了。
想到这,陈依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明宇天当着她的面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实际上还不是不会将娱迷让出手?也是,有那个人的存在,他怎么舍得将娱迷让出去呢?
陈依诗心底划过一抹讽刺的笑,但紧接着明宇天的回答却是让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薄总见笑了。”明宇天的口吻很是熟稔,“你也知道的,依诗她出身不好,言行的习惯在从前就已经定下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更改不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