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哲被她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哑口无言,与之对视了半晌,才认命地丢下了手中擦拭水珠的厨房用纸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鬼知道这个时间点来薄哲家的会是什么样的人,颜白希又是好奇,又是小心翼翼。
颜白希往沙发的一个角落里缩了缩,她勘察过了,从门的方向往这看来是一个视线盲区。
她此刻正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但与此同时,颜白希的耳朵还是竖得老高,偷听着门边传来的动静。
“薄总,已经到了。”说话的是一个颜白希十分陌生的女声,听起来很是一本正经,让颜白希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女版韩卫的模样,但颜白希的想象力好像很是贫瘠,脑海中的女版韩卫除了穿上了女装之外,其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女性的特征……
颜白希自我尴尬地眨了眨眼,将这辣眼睛的一幕甩出了脑海当中。
“那就进来吧。”
“好的薄总。”
经过了薄哲的同意,那女声似乎朝门外的方向喊了一声,“将东西都抬进来吧!”
紧接着的,门口传来了非常大的动静,据颜白希的猜测,最少有四五个人往屋里走来!
颜白希心里打起了鼓,单手握成拳头往自己脑门上敲了敲,懊恼道:“早知道就回楼上去了!”
她屏着呼吸,双手攀上了沙发靠背,露出了一双极其谨慎的双眼,往门口探去。
只见门外走来的人数和她猜测的一模一样,五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员工制服,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鸭舌帽的正中间是用白线绣成的BS。
颜白希自然是认识这个标识,这是薄氏的缩写,所以这些就是薄氏的员工咯?
颜白希蹙了蹙眉头,狐疑地猜测着,“员工能搬什么东西到薄哲的家里啊……?”
她说着,将脑袋从前到后,从左到右都看了个遍,只感慨薄哲家里什么东西应有尽有,没有什么缺的啊!
他们一人抬着一个相同规格的纸箱,往屋里走来,就在其中某一个人欲往客厅走来时,薄哲自然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慢条斯理地说道,“抬到我房间吧。”
刚才,颜白希差点就和那人的眼神对上了,好在薄哲挺身而出,“救”了她一命。
颜白希心有余悸地缩回了脑袋,以至于她根本就没看见那抬着纸箱的五人以及那女人听到薄哲说这话时吃惊的眼神。
……
“秦姐……我刚刚是不是幻听了啊?”紧跟在那女人身后的男人,此刻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有些惶恐地出声问道,边说着,边看向了自己脚下的砖块,确实是薄总家的楼梯没有错了……
“咳,总之照做就行了。”秦姐便是秦雨,那个和韩卫住在对门的女人,她此刻觉得自己也有些迷迷瞪瞪的,还没从薄哲那话对她造成的震慑中走出来,又哪有精力去回答那人的问题。
“要不是我搬着东西……我都要觉得自己是同手同脚了。”
其中一个人加重扣紧了抬着箱子的力度,呼了一口气道。
剩余几人皆是无比赞同地点了点头。
六人在薄哲的房门口停下了脚步,整整齐齐地排成了两排,前三人紧盯着房门无动于衷,后三个人紧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亦是如此。
“我们……”其中一人吞了口唾沫,语气听起来有点儿胆战心惊,又有点兴奋,“真的要进薄总的卧室了……”
“还待在门口干什么,不进去?”
薄哲比他们慢了一步,而原因就出在他踌躇在客厅和楼梯之间犹豫要不要直接将箱子中的惊喜告诉颜白希,但最后他觉得还是先隐瞒了比较好,所以这才上了楼跟上了一行人的步伐。
可当他上来之时,看到的却是六个几乎是复制粘贴效果一般的木头桩子。
“总裁!”他们齐刷刷地唤了薄哲一声,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门又没锁,推开就行啊。”薄哲说得甚是无奈,但还是走上了前,用着主人的姿态推开了房门。
薄哲先一步来到了卧室里的隔间门口,招呼着他们说道,“把箱子放到这里面来就行。”
说罢,他这一次还十分体贴地帮他们拉开了隔间的门,顺便点亮了隔间的灯。
六人前脚一踏进薄哲的卧室当中,就像是个被格式化了的机器人,目光怔怔地盯着正前方看着,竟然连脖子也僵得不敢转动丝毫。
但他们并不是瞎子,自然是将薄哲卧室内的格调看得真真切切的,用网络上的话来说,那就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他们觉得这种地步已经足够了,但直到他们进入到那个隔间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整齐划一的定制西服被有条不紊地挂在衣架上,几乎都是统一的暗色调,但因为墙上镶着的小灯而显得格外的晃眼。
中间有一个玻璃柜子,其中摆满了各种样式品牌的领带和腕表,还混杂着几块制作极其精细的怀表。
虽说此刻薄哲这个衣帽间的色调有些寡淡,但也足以让几人眼花缭乱得忙不过来欣赏了。
只不过……
紧挨着西装制服的一个开放式衣橱间,除了一根光秃秃的不锈钢衣杆,便在没有其他了,在这空间中显得似乎是格外的突兀。
“旁边有个空出来的地方,看见了吗?”
薄哲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原本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衣橱间此刻涌入了六个人和五个大箱子,便已经格外的拥挤了,他只好站在门边,出声吩咐。
“看……看见了。”
其中一个男人有点儿咂舌,目光有点儿恍惚地回答着。
“那就把箱子里的衣服挂上吧……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薄哲很快就转变了想法,将衣帽间的六个人统统都赶了出去去,自己则倒腾起了那五个大箱子。
“薄总,需,需要帮忙的话您尽管吩咐!”
此刻薄哲已经俯身拆开了一个箱子,在那人说话的时间中从箱子中抽出了一条白色连衣裙……
那人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一看到从箱子里出现的玩意儿,一个不留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