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是什么科室?”陈科翻看着女护士递过来的纪录本,抬眸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这……不能算是个科室吧……如果应要算的话,大概算是个疑难杂症?”
“葛录。”陈科翻看了几页,上面确实是有患者纪录的名字,在最末尾的位置才看到“葛录”的名字。
“看上面的时间,这个叫做葛录的人是今晚才进来不久的?”
“对对对!”
“他是什么病?”陈科合上了纪录本,单手死死地压在纪录本的封面上,眼神紧盯着女护士,步步紧逼。
“……精神错乱,晕倒在地。”女护士盯着被陈科压着的记录本,不安地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回答。
“方便带我去看一下他吗?”
“当然。”女护士缩手缩脚地点了点头,“跟我来吧,不过患者现在很虚弱,说话都成问题,我估计你们并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话来。”
陈科并没有出声应和女护士的自言自语。
说着,女护士就带着陈科一行人往护士站正对着的病房走了过去,她边走边解释道,“因为是今晚来的病人,所以就先将他安排在离护士站和医生办公室较近的这个病房了,但医生并没有找出他的病因,所以就先让他留院观察了。”
“嗯。”陈科耳朵听着女护士的念叨,目光却将病房里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一个遍。
……
病房里的窗帘并没有拉上,窗户微微开了一个缝隙,冬日的寒风从那个缝隙当中钻了进来,直直地对着病床上葛录的方向吹着。
“窗户。”陈科走到了窗边,戴上手套的手指抚过窗框,低声念了这两个字,目光继而落向了带领他们进来的女护士的脸上。
“哦!窗户啊,是我开的。”女护士的反应很快,在陈科目光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就讪讪笑了一声连声回答。
“为什么开窗户,患者不会冷吗?”
“患者说他很热,让我帮他开下窗户微微透一下气……”陈科面对着女护士,同一时间朝女护士身后站着的同伴使了个眼色。
“他为什么不能自己开窗,偏要叫你?”
“他双腿使不上劲,直立都成困难了,更别提走路了。”
“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按铃,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女护士吞了口唾沫,脸色有点儿难看了起来,道,“这里离护士站近,他喊一声我就听到了。”
“你之前不是还说他说话都成问题吗?怎么就能喊了?”陈科对女护士的前言不搭后语而怒了几分,看着她瞬间变得铁青的面容似乎是在应证什么想法似的,陈科转眼看向了刚刚自己使眼色的那个同伴。
“副队,患者已经没有鼻息了。”
“带走。”陈科单手一挥,便有两个便衣上前将女护士押了起来。
“喂!哪有你们这样的!我是护士!你现在应该放开我让我去看看他!”
陈科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女护士在挣扎,张口又对那个检测患者鼻息的同伴唤了一声,“阿晨。”
“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阿晨转过头,伸手缓缓拉上了葛录身上的被单,将他铁青的脸盖了上去。
“不会的!这不可能!你又不是专业的,不要误导别人!”
女护士咆哮着,陈科对着两个押着她的便衣摆了摆手,道,“带到李队那里去。”
“专业不专业……就你知道?”
没一会儿,走道上又响起一阵小碎步,“副队!在医生休息室里找到一件刚脱下来的白大褂,还带着体温的。”
“说明人还没有走远,继续找!”
“可是副队……我们几乎都要把这整栋楼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身影……”
“按照记录本上的患者姓名,和出院记录,确实是只剩下葛录这一个人了……再加上这个医院刚开没多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人少是一定啊。”
“见鬼。我就不信他还能上天?!”陈科看着来人手中提着的白大褂,伸手将它捞了过来,“这是什么?”
“钢笔……?好像还不是一般的货色。”
陈科将这支钢笔放进了无证袋中,对来人吩咐道,“让弟兄们好好嗖嗖,绝对不能遗漏任何一点可疑的地方。还有……这里信号也不太好,能用通讯器的时候就用,如果用不了,记得找人传话。”
“是!”
陈科拍了一下那人的肩头,嘱咐道,“小心行事。我去大厅找李队。”
“是!”
——
医院大厅
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李队对着通讯器又呼了几声陈科,里面传来的依旧是“滋溜滋溜”的电流声,没有一点儿人声的回应。
“你确定陈副说是要来大厅找我吗?”李队将来人的肩膀捏得生疼,质问他。
那人强忍着肩头的痛楚,肯定地回答,“是的李队!”
李队这才松开了他,朝极大的大厅巡视了一圈,差点就稳不住身子,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回警局,申请调动其他几队的警力!”
“是!”来人应了一声,刚拔腿往外跑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了身,“报告李队,葛录死了,尸体在四号楼四楼的病房中有人守着。目前还没有找到他同伴的身影。”
李队有些焦躁,虚弱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便抬了抬手让他赶紧去。
——
四号楼,死楼。
“你这个白痴,你把这个条子弄进来干什么!”
“他拿到了我的钢笔!”
“你的钢笔值几个钱?拿到了就拿到了呗!”
“懒得和你们这种没有见识的人说话!”
“你他妈说谁没见识呢!我至少能分得清钢笔和死楼哪个重要!”
“……”
死楼的密室门口,陈科的身体正躺在他们的脚下,手中拽着的证物袋里已经是空空如也的了,里面刚刚还装着的钢笔此刻已经回到了它的主人的手中。
那钢笔的主人正是先前来给葛录听诊的年轻医生,而与他相争吵的正是那个叫汪橙欣一口一个橙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