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珩带我去了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卡布奇诺，谢谢。”
周子珩点了杯美式，然后看向我，眼神带着探究。
“刚才在宴会厅，你可真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判若两人。”
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没说话。
“我印象里的沈太太，好像不是这么伶牙俐齿，咄咄逼人。”他继续道，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放下水杯，迎上他的目光。
“那你印象里的沈太太，是什么样？”
“温顺，隐忍，永远站在沈亦舟身后，没什么存在感。”周子珩毫不客气地说。
我心里冷笑，看来十年后的我在外人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连这个跟我斗了三年，见惯我骄傲不服输模样的人都习惯了。
“怎么？今天的表现，让你失望了？”我反问。
“不，是惊喜。”周子珩笑了，“或者说，更像是……我认识的那个苏念。”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那个在高中辩论赛上，把对手怼得哑口无言的苏念。”
“你，到底是谁？”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出来了？
周子珩的目光锐利起来，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或者说，你身体里的灵魂，换了一个？”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竟然如此敏锐。
也是，高中时期的我，跟那个温顺隐忍的沈太太，确实是天壤之别。
我的沉默，等于默认。
周子珩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有意思。”他靠回椅背，“所以，真正的‘苏念’回来了？”
“算是吧。”我淡淡道。
“那么，回来的苏念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
“复仇。”我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
沈亦舟欠我的，欠苏家的，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周子珩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
“需要帮忙吗？”他抿了口咖啡，目光玩味看着我。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我们好像没那么熟吧？”
“此一时彼一时。”周子珩笑了笑，“而且，我跟沈亦舟，也算有点‘旧怨’。”
哦？
“他抢了我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周子珩的语气平淡，但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
“用的手段不太光彩。”
原来如此。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更何况周子珩现在的实力可在摇摇欲坠的苏家之上。
送上来白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你想怎么合作？”我问。
“很简单。”周子珩伸出手。
“扳倒沈亦舟，我们各取所需。你报仇，我出气，顺便分割下他的财产。”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眼中的精明和野心。
这个人，不简单。
但现在，我需要盟友。
尤其是像周子珩这样，有能力，也有动机的盟友。
“好。”我伸出手，与他交握。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