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分钟还在嚣张不忿,打算拿林杰撒气的两个人,此刻却一左一右的靠坐在墙边,疼的哎呦不停。
瞧着这两个人叫苦连天的惨状,林杰只觉可笑。
于此同时,原本在楼上说笑的几个人,听到了楼下的响动,便也下楼查看,见自家看店的两个兄弟坐在地上疼的直喊,不禁愣了愣神,便将目光定在了林杰的身上。
“你是什么人!”楼上下来一凶神恶煞的男人,之着林杰呵问。
“我只想找你们负责人谈谈,这二位兄弟却要和我比试一下拳脚。”林杰淡定沉稳的样子,倒是让来人心有余悸。
“老大,这个人说要找你,我让他有事儿直接跟我说,他就出手打我们,一看就是来闹事儿的!”方才被林杰踢飞的小瘦子冲着楼梯上的那个男人抱怨。
林杰顺势看去,“你就是这家店的负责人,包有全?”
“是我怎么着,你是哪儿的?”包有全站在高处微微抬着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想跟你单独聊一聊。”林杰说着往近前走去。
包有全看到林杰走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的瞪着林杰问:“你到底要说什么,站在那里说!”
见其对自己避之如虎狼,林杰觉得好笑,但也止步当下未再近前。
“谈谈钟立强欠款的事情。”林杰道。
一听来谈欠款,这包有全立刻起势就起来了,冷哼一声眼皮子睨着林杰,“我当什么事儿呢,来还钱的?”
“算是。”林杰半真半假的应了一声。
“那你上来说吧。”包有全瞥了林杰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去。
被林杰打了的两个小弟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见状有愤愤不平,“老大,他还打了我们,这笔钱也要算进去!”
林杰冷冷回头,那二人立刻低头闭嘴不敢再言。
二楼的空间也不大,摆了几张大沙发便没多少空地,一旁角落里还摆了一张四角桌,上面扔了一些扑克牌还有瓜子花生,木质地板已经没了原本的颜色,地上落着果皮和烟头,窗台上还摆了几个喝空的啤酒瓶。
这环境卫生可以用“恶劣”两个字来形容。
包有全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按着两侧扶手,一副大爷模样,下巴朝着手下人指了指,“去,把钟立强的账目拿过来。”
林杰刚一径自落座,那人便将账本拿了过来,包有全翻找出了钟立强的那一夜,扔在了桌子上让林杰自己看。
“一笔笔账目清楚明了,而且都是白字黑字牵了合同的,现在却赖着不还钱,而且人还躲起来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林杰拿过账目随便看了一下,他虽然没放过高利贷,但是这些套路都是门儿清,无非就是利滚利的路数,最后雪球越滚越大,只能用房屋抵债。
“你们明知道钟立强是个烂赌鬼,还敢把钱借给他,无非是看中了他名下唯一的房产。”林杰合上了账本,“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故意给他设套?”包有全往后一靠,冷哼一声,“还是那句话,白纸黑字签的合同,就算你告到法院我也是占理的那一方!”
“法律规定的收息率是多少,你这收息率是多少,这其中差距有多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林杰冷冷道。
一听这话,包有全眼睛微眯,阴鸷的瞪着林杰,“而且你是钟立强的什么人,我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包有全这种高利贷,早已经把钟立强祖宗八代都摸清了,在世亲人朋友的联络方式尽握在手。
所以,突然出现林杰这么一个身手不凡的陌生人,让他不由心生警惕。
林杰不答,只是慢条斯理的说:“钟立强跑了你也知道,只留下一个十八岁的儿子,和一套老旧房区的房产,那个位置十年内不会拆迁,并且因为房屋老旧,地处偏僻,导致周边房产价格极低。即便有租客拼租,每月收益不足一千,而钟立强欠你们的这些钱,大概算下来少说也得一二十年,这期间不算货币贬值通货膨胀等一系列因素。”
林杰款款而道,如同会计在给包有全算总账。
包有全起初还阴恻恻的瞪着林杰,等着看他耍花样,但听到后来,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开始考虑林杰所说的这些事情。
一旁围着的几个小弟,原本也都虎视眈眈的提防着林杰,随时等待老大的一声号令,便会冲上来跟林杰拼个你死我活。
可这会儿,竟也都面面相觑互递眼色,期间还不由得频频点头,似也认为林杰说的很有道理。
沉默了几秒钟,包有全微微抬着下巴睨着林杰问:“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这钱就不还了?”
林杰浅淡一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有不还钱的道理。”
包有全立刻道:“你说这话我爱听,看来你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那你说吧,你想怎么样,我听听看。”
“钱要还,但也要用一个合理的方式。”林杰指了指那账目,“按照国家规定的最高利息算,按月分期还款,三年内还清,我做担保。”
包有全一拍桌子,“你跟我开玩笑呢!我这里是信贷机构,不是慈善银行!”
“道理跟你说明白了,钱也按利还你,如果你还不满意,那你只能自己去找钟立强要钱了,是杀是打都可以,不过你这钱还能不能要回来,呵。”
林杰来之前已经了解过,包有全这群人已经找钟立强催债催了好几个月,但这人就人间蒸发了一样,所以一分钱没要到。
钟意虽然还在滨海市,可他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既没有财产也没有存款,除非将他这个人给卖了抵债。
但这一个大小伙子,就算论斤称卖了也换不了钟立强欠的那些钱。
所以,这就是一笔烂账,不知要耗多长时间,浪费多少人力物力,也不一定能要回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