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荣方才躲过了田壮壮,又几乎团灭了小吴四人,对自己的战斗力十分有信心。
因为在他认为,林杰和田壮壮还有王真人几人,不过就是只会花钱动嘴的老板,只要他撂倒了小吴几人,其他人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被制服。
然而,方才林杰忽然大步朝他而去之时,黄伟荣便知道自己先前想的太简单了。
因为他能够明显感觉到林杰的强大气场,还有那种让人心生退却的威慑力,一瞬间黄伟荣就知道,自己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所以,当他看到林杰出手时,甚至不顾一旁小吴带来的威胁,下意识的便想要闪身去躲。
毕竟两害相较取其轻,他宁愿承受小吴的攻击,也不想承受林杰的拳脚。
但是林杰出手太快,毫无征兆预料,更没有半点拖拉动作,骤然间让人毫无防备的忽然出手,根本不给对方躲闪的机会。
以至于,黄伟荣生生受了一脚,表面看似还算平静,但实际上却觉得自己胸腹腔内有一股气息在翻腾,胸口也觉得一阵憋闷,仿佛全身都不对劲,可又指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
黄伟荣低头闷咳几声,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没有了方才那股子争斗时的狠劲儿。
仿佛,林杰方才那一脚,将黄伟荣身上的那股子劲头一下子给打散了。
林杰没说话,站在黄伟荣两三步的距离,冷冷的直视着他。
不同于其他人的怒容,林杰的脸上很平静,既没有嘲弄更没有恨意,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那种淡漠的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样子。
而被注视的黄伟荣很清楚,林杰之所以用这样的淡漠的神情看着他,只是因为林杰足够强大自信,所以才可以淡漠他的对手。
作为男人,被人这样瞧不起,黄伟荣的心里自然很不舒服。
但是当实力绝对被压制的时候,这种不甘和愤懑,却派不上任何用场。
“怎么着,刚才不是还很硬气么,再装啊!”田壮壮手里依旧拎着那口平底锅,看着黄伟荣挑衅的说。
黄伟荣没有回答,而是靠着墙顺了顺气又站直了身子。
“你们想怎么样。”
半晌,黄伟荣才终于开了口,即便心知自己处于劣势,但也还是没有认错求饶的意思,依旧有点不肯低头的硬气在。
看到这样的黄伟荣,林杰心里多少有那么点惊讶,不明白这黄伟荣何必如此。
方才王真人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只要他交代清楚,把该说的都说了,他们就不会过于为难他。
但是,黄伟荣从始至终都不肯配合,如果说他是对自己的战斗力有足够的信心,可此时明明已经被林杰制服,那又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硬气?
“你认识他。”林杰手指了一下田壮壮,冷声问黄伟荣。
黄伟荣瞟了一眼田壮壮,“认识。”
“你诓骗周二去埋伏他,想要绑架他?”林杰又问。
“是我让周二去的。”黄伟荣回答的也挺干脆。
“为什么。”林杰又问。
“因为我看不惯田家人,所以就想教训教训他。”
黄伟荣回答的理直气壮,仿佛诓骗绑架这种事于他而言,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正义之举,完全没有半点后悔甚至心虚之色。
田壮壮刚刚压下了一点火气,一听这话又压不住了,作势就要上前动手。
这次还是王真人拉住了田壮壮,低声劝阻,“别冲动,人就在这里也跑不了,先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田壮壮抓着那平底锅指了指黄伟荣,恨不得一锅拍到对方脑袋上。
可终究还是被劝的忍住了没上前,压着火气听着林杰和黄伟荣的一问一答。
然而,对于林杰的这句为什么,黄伟荣却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眼中再次溢满了怒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田壮壮。
然而,黄伟荣又很快意识到,怒意这会儿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因为田家害死了我的女人!我没有人让田家家破人亡,已经是在积德行善了!今天落到你们手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们田家手上沾了那么多的人命,也不多我这一条!”
黄伟荣说完一声冷哼的别过头去,当真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但是,他这一番话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说蒙了。
田家害死了他的女人?
田家沾染很多人命?
这些话都从何说起?
在场除了田壮壮之外,便算林杰与田家关系最近,素日里也有诸多往来。
然而相处日久,林杰却从不知道田家竟然还有人命官司在身上。
更何况,田壮壮在林杰面前,是个嘴上脸上都瞒不住事儿的,平时家里公司的什么大事小情,都喜欢在林杰面前吐吐槽抱怨一番,有了什么难题也会来找他出出主意。
如果说田家真的染上了人命官司这么大的事儿,田壮壮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于是,林杰疑惑的看向了田壮壮,想要寻求一个解答。
然而,此刻不但林杰和王真人眼中惊讶之色尽显,田壮壮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直接摇了摇头。
“你们别看我,这事儿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老小子在胡扯什么呢。”田壮壮这个当事人,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然而一听这话,已经不吭声的黄伟荣忽然就炸了。
“你放屁!你们田家做过的亏心事害过的人太多,你还在这里装不知道!我就应该狠狠心,让你们田家倾家荡产断子绝孙!”
黄伟荣指着田壮壮一通骂,那种恨入骨髓的样子看着还真不像是在作假。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们田家从上到下行的端做得正,你再胡说八道,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恶人!”
一个满面怒容的严加指责,另一个全然否认所有指责。
林杰和王真人站在一旁,一时间被搞得有些晕头转向。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从言行举止中来看,都没有心虚说谎的迹象,所有这事儿就变得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