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被优妮问的自嘲一笑,他自医院醒来便不记得前尘往事,从前是否坐过飞机,是否恐高,自然也都不记得了。
若是单凭记忆来算,他的确算是从没坐过飞机的。
但是这些事儿林杰也不想和优妮多聊,只说自己的确没坐过飞机。
优妮半信半疑的看着林杰,一副很少不信的样子,却也没再就此是多问。
“直升飞机不会很舒服,但比坐船快一些,用不上一个小时就到了。”
“这样很好,辛苦你为了我们的事情费心了。”林杰客气道。
“就算没有你们,我也要回去的,只不过顺便带上你们罢了。”
林杰笑了一下,“即便是顺带,也很感谢。”
如果没有优妮提供帮助,林杰三个人在这异国他乡的小岛上,事情会变得很难办,所以林杰这感谢也是真心地。
“难得听你这么会说话。”优妮笑着睨了他一眼。
说完了正事,优妮放松的晃悠着光洁的小腿,纱质裙摆在她的腿上滑动,使得小腿肌肤若隐若现,在喷泉灯的映照下,肌肤如丝缎般光滑。
“其实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回去。”优妮浅叹道。
“为什么?”林杰问。
“在这里很自由,几乎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回了内陆,我就要做一个懂事听话的乖乖女。”
林杰想起优妮在艾伦华面前的样子,那乖巧懂事娴熟温婉的样子,不禁一声轻笑。
“最近看你一直都很忙,是因为那件事?”林杰问。
优妮想了一下,才意识到林杰问的是赌拳的事情,然后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
“那件事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毕竟这里是南国,不是华国。”
“况且,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发生之前也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而我们既然嘎敢做这件事,就自然有应对风险的能力,不然邓凯为什么不自己做,而千里迢迢的来找我们合作,平白给我们分一笔呢。”
面对优妮这样颇显豪横的态度,林杰有些失笑。
想来也是如此,华国的法律再严明,办案人员的手段再出众,可也无法干涉他国,至多只能双方商谈沟通。
然而,艾伦华与南国政府之间的关系勾连不清,已经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又怎么会协助他国来对付自家人呢。
试想一个家族的实力强大如斯,哪里还会在乎这点小事。
“每个国家地区的制度不同,南国就是如此。”优妮说着,忽然笑眯眯的问林杰,“所以,要不要留下来,在这里你可以更自由的生活。”
林杰浅笑婉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是更喜欢华国的稳定,而且在那里,我也很自由。”
自由与否这件事要论怎么看,先前常老板经营酒吧,难免涉及到有些上不得台面的生意,那时的他便会觉得畏手畏脚,许多事情都要夹着尾巴谨小慎微。
然而,酒吧到了林杰的手里,林杰所做一切皆符合法律法规,所以便可以光明正大不需要畏手畏脚,这便是一种自由。
而优妮所说的自由,则是在那个政法混乱的国度里,可以无视法律法规的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却不必担心因此受到惩罚。
或许对某些人而言,这种自由是他们所追求的,却绝不是林杰想要的。
闲聊间,林杰想起了先前郭教练说的事情,几次想要出言试探。
他想起了实验对象035号,说明在赛奥之前,最少还有三十四个实验对象。
其实在郭教练说这些之前,优妮白庆功宴那天晚上,林杰就已经起了怀疑。
因为当时醉酒的阿音说的话,很明显的透露出艾伦华正在参与什么科学项目,而优妮并不支持,甚至表示了反对。
最重要的是,擂台上亲自与赛奥交过手的林杰,更清楚赛奥的情况觉不正常。
种种的问题综合在了一起,都指向了一件事情。
艾伦华的确在用人体做一些实验项目,而且很明显,这其中还有邓凯参与其中。
当时林杰对古奥雷二人说,即便存在什么科学项目,也是南国自己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这话或许郭教练二人信了,但林杰自己却不信。
因为这件事让林杰联想到了滨海市的那个古怪的实验楼,还有围绕着实验楼而发生的种种事件。
那件事林杰查了许久依旧毫无进展,此刻又在这里发现了类似事件,林杰怀疑这其中是否会有什么联系,因而不想让郭教练和古奥雷参与其中以免危险。
如果此刻只有林杰一个人在岛上,他可能已经去设法查探这件事,但一想到还有古奥雷二人在,他便犹豫了,担心会连累他二人。
毕竟,他们身处在南国艾伦华的地盘。
即便优妮对林杰表现出了好感,甚至几次想要倒贴,但若是林杰真的危害到了艾伦华甚至他们家族的利益时,林杰不认为优妮还会站在他这一边。
万般思绪不过一念之间,为了兄弟的安危,林杰最终还是没有出言试探。
优妮也显然有心事,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面前的喷泉出神,如此双方各怀心思,沉默静坐了好一会儿,直到一个安保来与优妮说了几句话,优妮方才先行离开。
林杰随后,也便独自回了小楼。
优妮跟随保安来到主楼一楼的书房,保安为其开了门,待优妮进门后,又在外将门关上了。
书房中,艾伦华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一份文件,另一手端着一杯洋酒,见到优妮进门,下巴朝着另一侧的沙发抬了抬,示意优妮落座。
艾伦华的目光刚要收回,却忽然眉心一动,落在了优妮肩上的那件与她风格不符的运动外套上。
看到艾伦华的眼神,优妮才猛然想起,方才走的急,忘了将外套还给林杰了
优妮立刻将外套拿了下来,有些尴尬的压了压嘴角,却也没敢多説什么。
“明天回去?”艾伦华也没问外套的事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