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队雇佣兵离开,林杰四下扫了一眼,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在,方才拉着古奥雷,在远离窗边的地方,与他耳语了两句话。
古奥雷闻言一脸惊诧,嘴唇一动刚想开口,却被林杰摇头制止。
古奥雷这才想起,他们如今也算是深处敌营,言行举止都需得小心谨慎方能保命。
于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四下瞧了一眼,确定没有旁人在,才用唇语问林杰一句,“什么时候?”
林杰摇头,同样几乎用气音低声说:“没看清,但应该就在今明两天。”
林杰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夜色已深,小院周围依旧十分安静,却不知这黑暗中,是否潜藏着什么正窥探他们的危险存在。
当晚深夜,林杰和古奥雷被一阵车声吵醒。
二人起身朝外一看,是之前进城的那辆车回来了。
“人抓来了么。”古奥雷自言自语道。
林杰也很好奇,紧盯着那几个从车上下来的人。
然而,让二人失望的是,车上只下来了五个雇佣兵,除此之外不见其他人。
“难道这些人不是去找王凯文的?”古奥雷疑惑嘟哝着,转头又问林杰,“还是没抓到人?”
林杰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与此同时,埃文屋里的灯也亮了。
几个雇佣兵进了屋似乎与埃文说了些什么,但林杰他们什么都听不到。
过了一会儿,两个雇佣兵直接奔着孙胖子的屋子就去了。
继而,小院中立刻传来了孙胖子的求饶哭喊声。
这小院本就没什么隔音措施,加上夜深人静的,孙胖子杀猪般的嚎叫,隔着好几间房都听得清。
“我真的不知道,之前我们就是在那里见面的。他说他还在南国,而且正在给我筹赎金想办法救我的。我要是知道他人已经不见了,我肯定早把他拉下水了。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以为他会给我筹赎金,所以我白天才什么都不肯说的啊!”
孙胖子被两个雇佣兵架着胳膊,因为腿部受伤无法行走,便被两个雇佣兵如拖死狗一样往前走。
孙胖子被拽着胳膊,受伤的膝盖被在地上拖拽摩擦,疼的嗷嗷大叫涕泪横流。
就连古奥雷这样的硬汉子,看到这一幕都不禁皱了眉,“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孙胖子被折磨的也太惨了。”
“他也是自作孽。”林杰淡淡接了一句。
这边正说着,孙胖子已经直接被拖到了埃文的屋里去。
林杰他们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孙胖子痛苦的哀嚎声足以表明,他此刻正在里面经受着非人的折磨。
“埃文会不会弄死孙胖子?”古奥雷问林杰。
林杰摇头,“没有拿到赎金之前,或者确认拿不到赎金之前,埃文不舍得杀他。”
因为看不到屋里发生的事情,林杰他们也就没再继续观望,而是各自躺回了床上。
原本众人都已经睡下,却被孙胖子的哀嚎声全部吵醒,林杰听着,有些屋子里直接响起了打牌的说笑声。
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人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有人因为打牌而笑的没心没肺。
林杰二人躺着也没睡着,毕竟如果有人一直你身边撕心裂肺的叫喊,就算睡着恐怕也会被噩梦魇醒。
不过,虽然看不到屋子里发生的情况,但是从孙胖子时不时的喊叫声大概可以猜得出来。
埃文派人去抓王凯文没抓到,根据酒店人员说,他早在孙胖子被抓的那天就已经退房离开了。
而且走之前,王凯文的秘书让酒店订车去机场,似乎是要离开南国。
如果是这样话,那这两天时间已过,王凯文这会儿已然坐在了华国的家中了。
然而,孙胖子被抓后,第一时间联系了王凯文请求帮助。
王凯文倒也不含糊,表示会帮助孙胖子脱离困境,并且帮他筹措赎金,让孙胖子先耐心等待两日。
孙胖子觉得,以王凯文的身份地位,总不可能诓骗他,而且之前双方都已经谈妥了这件事,事到如今自然也要共同承担。
而且王凯文也说了,他们是有共同敌人的,如今林杰还没有被他们的计划打压垮掉,他们自然也还要继续努力合作才对。
但事实是,王凯文似乎在孙胖子被擒之后,第一时间就准备舍弃他这一枚棋子了。
而且,王凯文用愿意帮忙,还有先前给孙胖子画的大饼作为把柄,使得孙胖子不敢第一时间将他供出来,以至于埃文的人扑了一个空。
如今,孙胖子被舍弃,在埃文的手中备受折磨,却也无人肯给他撑腰了。
“这个孙胖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这么头脑简单的人,怎么能成为公司老板的。”古奥雷躺在地上的床铺上,听着孙胖子的哭喊交代,不由得感慨吐槽。
林杰没接话,但他起初也与古奥雷有着相同的想法。
然而后来林杰想了想,又觉得以孙胖子的为人,绝不可能是那么头脑简单。
或许,孙胖子其实早就意识到了,王凯文会弃他而去。
然而事已至此,他已没有了其他更大的靠山,以至于他不愿意也不敢相信,王凯文会抛弃他的这件事。
于是,即便孙胖子的内心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的结局,却也只能坚持信念,期待奇迹的出现,盼着王凯文能够重情重义的履行诺言。
但事实摆在眼前,孙胖子在经受着埃文手下的百般折磨时,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真相。
如从一来,孙胖子反而真的成为了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
他费尽心力跑前跑后,却也没能将JC打垮。
而且,自己因为王凯文的计划而被埃文擒住,并且受尽了折磨,却还要交付赎金来赎自己的命。
当晚,孙胖子在埃文房间里被折磨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整个小院才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林杰他们从窗户看到,孙胖子被人架回了房间时,身上大小伤口血淋漓的,腿部依旧在地上拖着,却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甚至看不出究竟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