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以为,田壮壮这幅样子,是在埋怨他将事情告诉了张宁。
然而却未曾想,田壮壮自顾自的嘟哝着:“张宁知道,那魏薇肯定也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了,知道我受伤都不来看我,连个电话也不打。”
说完,田壮壮十分夸张的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在魏薇心里的重量,真的时微乎其微了。”
林杰没想到这小子忽然整这么一出,搞得好像被女友抛弃失恋了一样。
田壮壮和魏薇之间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林杰也并不清楚,所以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适当宽慰两句。
田壮壮郁闷的唉声叹气了一会儿,许是想明白了,方才稍稍好转。
而林杰也顺势用其他话题,来引开了田壮壮的注意力。
“你跟小丁是怎么认识的,看起来关系不错,之前没听你提起过。”林杰问。
“他啊,算是我发小。我们从幼儿园就认识了。”
原来,小丁家和田壮壮家曾经是邻居,两个人年纪相当,所以打小就在一起玩,而且两家的关系也不错。
后来,小丁家里出了变故,父母离婚分居他跟了父亲,但是没过多久,父母都相继病故了。
于是,小丁被亲戚接去照顾,至此两家也就断了联络。
而就在前不久,田壮壮父亲公司举办的一个公益活动中,小丁也来当志愿者,碰巧撞见了田壮壮,二人便认出了对方。
交谈中得知,小丁这些年过得苦不堪言,自小失去双亲,背后毫无根基,虽然亲戚迫于压力照顾他将他养大,但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好过。
好不容易半工半读的读完了大学,养他长大的舅妈却查出了重病急需用钱。
小丁是个知恩图报的,虽然这些年舅妈对他实在算不上多好,但毕竟也有着养育之恩。
于是,小丁经人介绍,听说那家会所的薪资待遇很高,而且还常常能赚到高额的小费,急需赚快钱的小丁便前去应聘。
小丁的个人形象气质不错,经理也看中了他,实习期后正式山岗,于是便成了会所的服务人员。
起初田壮壮也不知道小丁在那家会所做事,后来偶然一次和朋友去喝酒,正好是小丁为他们提供包房服务,这才知晓此事。
当时乍一见面,田壮壮十分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自己的朋友。
但因为会所都是会员制,所以包房服务员去之前都会先了解一下包房内的客人喜好,以便能够投其所好的提供更好的服务。
所以,虽然田壮壮惊讶不已,但是小丁在去之前就已经知道田壮壮在那里了。
说到这里,田壮壮叹了一口气,“想起来,我真的很惭愧。”
田壮壮自责地说,他嘴上把小丁当成发小好友,但是在会所见到小丁的时候,还是没有当众相认,给其他人介绍那是他的朋友,反而装作不认识一样。
虽然,田壮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觉得小丁的职业丢人,还是因为一时间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
后来,田壮壮和小丁也见过多次,偶尔也会发信息交流,而二人之间很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起那天的事情,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那件事,还是成了田壮壮心里的一个结。
所以,在小丁打电话给田壮壮求助时,田壮壮立刻不管不顾的就要去救人。
而在事后,小丁听林杰说,田壮壮很重视他这个朋友时,也露出了十分惊讶又欣慰的笑容。
原来,事情并没有太多的蜿蜒曲折,只是普通人或许都会遇到的情况。
而田壮壮之所以能够因为自己未与小丁相认而自责,只是因为这小子心中的良善。
把这些藏在心底里的话都说出来,田壮壮的心理也轻松了很多。
“反正过去都过去了,重要的是这次能帮到小丁,我也挺开心的。虽然可能要连累你为了公司的事情多多受累了。”田壮壮说着,又故作讨好的冲着林杰咧咧嘴。
下午,林杰在公司接到了徐友安打来的电话。
自从得知小杨惨死的事情后,二人已经多日未曾联络。
“林杰,曾主任那边什么情况,我的人已经联系他两天了,还是联系不上。”电话刚一接通,徐友安有些焦急地说。
“两天了?”林杰顿时心中一沉,担心曾主任也像小杨一样出了事。
“我已经派人在调查了,你知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找到他?”徐友安问。
“曾主任的日常很简,都是医院家里和实验室三点一线,只是最近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院长给他放了几天假。我这几天太忙,也没有联络他。”
“这就坏了,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徐友安在电话中嘟哝着说。
“我先设法试着联系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有了消息我们相互联络。”林杰提议道。
“能有你帮忙就太好了。”
挂了电话,林杰立刻打给了张院长,问他这两天有没有联络曾主任。
“没有啊,老曾这两天放假,我想着让他好好休息,也就没有打扰他。是出什么问题了吗?”张院长问林杰。
“曾主任失联两天,我有些担心。麻烦您那边也帮忙打电话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再给孙教授打电话问问。”
张院长知道一些曾主任身边最近发生的事情,因而闻言也不敢怠慢,于是立刻答应帮忙找人。
挂了电话,林杰打给了孙榕。
两天前他和孙榕刚见过面,当时还聊起了曾主任。
“孙姐,你这两天联系上曾主任了么?”电话一接通,林杰开门见山的问。
“有啊,我们见天那天下午,我们还通电话聊了好一会儿。”孙榕说着,觉得林杰这语气有点不对劲,于是又问,“怎么忽然问这个?”
“警方想要联系曾主任,协助调查小杨的案子,但是两天都没联系到曾主任,我担心他会不会是……”
后面几个字,林杰没有说出口,但是孙榕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