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下手持棍棒,一左一右的堵住了张岩的去路。
张岩是在他二人手中挣脱的,二人自然不肯轻易罢休。
而张岩的那被打肿而眯缝着的眼睛,一直在左右扫视观察,想要找出一个逃跑的突破口。
然而,整个仓库只有一个大门,林杰和霍文良站在中间,两个手下一左一右,堵住了他面前的去路。
如果想要逃跑,只能从这四个人当中找到一个突破口。
两个手下手里拎着棍棒,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而且各个膀大腰圆,站在那里能挡半片光,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而霍文良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是方才张岩已经见识过他的狠厉手段,知道他比两个膀大腰圆的手下更不好惹。
所以,权衡一番后,张岩的目光落在了林杰的身上。
林杰身材修长,穿衣显瘦,加上他皮肤白皙容貌清俊,西装革履加身,不了解他的人看着,林杰就像是那种只能指使手下人办事,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头脑型选手。
张岩盯着林杰一咬牙,似是打定了主意,只见他趁着左边人不备,猛踹摞在一旁的纸箱子。
纸箱中的东西不重,瞬间哗啦一下散落在地。
而张岩趁着这个空档,从左边人身边绕了过去,然后想要故技重施,再次推倒箱子造成混乱,试图从林杰身边绕过。
但是,张岩失算的是,箱子被他推倒,林杰却并没有立刻躲开,反而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掉落在他位置上的散落物。
继而,在张岩想要趁乱溜走时,林杰抬腿就是一脚,正正好好踢在了张岩的腰眼上。
张岩吃痛闷哼,又被力道带着向前踉跄几步。
眼看前面几步远就是仓库大门,即将跌倒之时,张岩一咬牙的竟然又爬了起来,继而连滚带爬的就要去推门。
可就在这时,一根棍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带着破风声从后袭来,砸在了张岩的后背。
方才那一脚,张岩全凭毅力挺住的,但这一棍子砸在背上,他只觉得一阵剧痛蔓延全身,之后再也坚持不住,双脚不听使唤,膝盖也跟着一软,面朝大门跌坐在地。
但就在张岩跌倒的一瞬间,他还是不死心的用力推开了仓库大门。
仓库铁门伴随着金属碰撞声被推开,露出了外面的空地,还有一个小门房。
门房大爷正听着收音机,看到大门打开,他下意识的张望了一眼。而后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趴在了地上。
而男人身后,林杰和霍文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大爷当即眼珠子一转,调整了一下坐姿背过身去,继续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还跟着哼唱起来,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而这时,两个手下上前,把张岩一左一右像是拖死狗一样,又给拖回了仓库。
一番闹腾,林杰的耐心已经被耗光了,霍文良更是一脸的不耐烦,手中的折叠军刀闪着寒光。
“老板,既然他不识抬举,是不是应该给他来点真格的。”霍文良冷冷的看着张岩,问林杰。
实际上,林杰无心为难这种小喽啰。
但是,既然多番审问都不肯吐露实情,林杰也没有耐心继续跟他耗下去,于是微一颔首,同意了霍文良的提议。
这时候,两个手下已经重新把张岩绑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换了一种方式,将张岩的两只手绑在了扶手上。
霍文良拿着那把小而锋利的匕首,居高临下的站在了张岩的面前。
继而,他未发一言,忽然一把按住了张岩的左手,手中匕首狠狠的按了下去。
“啊——”一声痛苦的哀嚎响彻仓库。
随着那一声惨叫,一节小手指掉在了地上,鲜血顺着椅子扶手滴落在地。
一旁的两个手下都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没想到霍文良真的说切就切,一点都不给人家考虑的机会。
张岩疼的从哀嚎变成了申吟,看着自己小手指的断开处不断的鲜血直流,心中既愤怒又恐惧。
霍文良似乎很满意张岩的反应,他那染血的匕首,轻轻敲击着其他四根完好的手指,用及清淡的语气,说着让张岩胆寒的话。
“华国的法律很奇怪,切掉小手指只算轻伤,切掉拇指却算重伤。”
话说着,霍文良的刀尖落在了张岩的拇指上,只要再稍稍用力一点,刀尖就会刺入皮肤。
“我倒是很想看看,这切掉拇指的伤,究竟比小手指重多少。”
随着霍文良话音方落,匕首也渐渐的向下用力,眼看着刀尖已经将拇指的皮肤扎出了一个血点。
方才见识过霍文良下手的狠厉,当下谁也不会怀疑,他下一秒会用匕首扎穿张岩的大拇指。
一旁按着张岩的手下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真心好言劝道:“痛痛快快的交代就得了,何必给自己找这罪受呢。”
张岩小手指的伤疼的已经有些木了,那种剧烈疼痛过后,变成了一阵阵强烈的阵痛,让他一脸痛苦满头大汗。
眼看着自己的大拇指也要遭殃,张岩的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终于大喊了一声,“住手,我说!”
闻言,霍文良向下用力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收回了匕首。
只是不知他有意还是无意,匕首收回时,却还是在张岩的手上划了一道,留下了一道血痕。
张岩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的咬了咬牙。
“你们……让你们的人回来,不要去找我爸的麻烦,他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人做事一人当!”
不知张岩是疼的有气无力,还是被打的伤势颇重,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你先说。”一直旁观的林杰冷声道。
张岩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筹码,只能心中暗恨着道出了实情。
“有人给了我五千块,让我盯着姓宫的一家人。”
“盯着他们做什么?”林杰问。
张岩缓缓摇了摇头,“他们没有让我做什么,只是让我盯着那一家人,将他们的行踪如实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