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说从那件事情后,她便一有空就去那座寺庙待上一会儿。
有的时候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感受着寺庙中独有的肃穆与安宁。
有的时候僧侣不忙,也会来跟阿兰聊上几句。
而阿兰所知道的释密奴境,也是从僧侣那听来的。
之所以当时聊起了这个话题,是因为那一天阿兰如往常一般,闲来无事想去寺庙坐坐。
可她一进寺庙,就看到了一位僧侣坐在庭院的中央空旷处打坐。
当时的太阳十分毒辣,即便是阿兰这样的人也不愿在日头下暴晒。
可是那位僧侣即便全身被汗水浸透,却依旧巍然不动的坐在那里。
阿兰觉得十分不解,虽知他们是苦行僧,可若是这样做生了病,反倒不好了。
而与阿兰相熟的那位僧侣听到了阿兰的话,笑了笑将阿兰带到了廊下阴凉处,看着庭院中那的那名僧侣说,他从昨晚就进入了释密奴境,一直无法醒来。
阿兰当时完全不懂,便一阵细问,才知道释密奴境的事情,也知道一旦进入到了那个境界,除非自己看破醒来,不然便是一直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任何人都帮不上忙。
“那那个僧侣后来怎么醒的?他在那个境界里看到了什么你问了么?”老郭像是等着听故事的小孩子,急不可待的问。
阿兰却摇了摇头,“还记得我刚才说的,有一个人进入了释密奴境再也没醒过来,直至死亡么。”
“你说的就是那个僧侣?”老郭惊讶。
阿兰这次点了点头,“当时的我对于释密奴境很好奇,所以就待在那里一直等着,但是等到了深夜时分,其他僧侣已经入睡,那名僧侣一直没有醒来。后来我因为一些事情必须要走,而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当我再次回到那个寺庙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僧侣在几天前已经枯竭而死了。”
阿兰说完喝了一大口鸡尾酒,“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释密奴境,以为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僧侣告诉我,进入释密奴境并不可怕,而是得圆满的开始。是每一个修行者梦寐以求的事情。而那个僧侣的死亡只是意外,是他自己没办法放下执念,将自己困死在了那个境界中,或许即便他的肉身已消散,却还依旧不知自己已死的事情。”
老郭很夸张的打了一个寒颤,有点心有余悸的说:“这么说来,老板你还是挺幸运了。这要是换成我这个凡夫俗子,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宁愿死也一定不肯放手,八成最后和那个僧侣的下场一样了。”
随着阿兰的讲述,林杰对于这件事的了解也愈发直观。
如今竟也觉得,自己能够醒来算是很幸运了。
“修行并不是一朝一夕,因而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成就的事情。想要修行得圆满大成,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如果连自己进入释密奴境的信心都没有,即便修行却也不配得大成了还。”阿兰说完,喝光了最后一口鸡尾酒。
老郭听着阿兰的那番话,一时间有些所有所思的样子。
而来林杰也在思忖着这件事。
若是如阿兰所言,那他如今成功脱离了释密奴境,是否代表着离他修真的道路就更进一步了?
怀揣着这种疑问,第二天一早林杰便来到了毛胜宗的家中。
毛胜宗和林杰中的毒,已经在林杰的治疗下完全解了。
而毛胜宗也可以使用真气,来调理自己在张某那里受的伤了。
但是林杰这边却还是每天送一碗药,帮忙调理伤势的同时,也是给老爷子强身健体。
毕竟毛胜宗对林杰的指点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虽然二人没有拜师,但林杰礼尚往来的为其做点事情,也是顺利应当的。
周凯南从林杰手中习惯性的接过保温桶,然后将还热着的重要倒进了碗里再递给毛胜宗。
毛胜宗端着药碗一口一口的喝着,顺势问林杰:“今天来的挺早,是公司太忙吗?”
“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林杰道。
毛胜宗喝了两口药,抬眼看了林杰一眼,“你说就是。”
“您老听说过释密奴境么?”林杰试探着问。
“这是什么?”毛胜宗不解。
林杰皱了皱眉,也有点为难了,因为阿兰也没能将释密奴境翻译成华国语。
“释密奴境是南国话,如果翻译成华国语,大概就是冥想入定的意思。”
毛胜宗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说着,毛胜宗将药碗往嘴边送。
可是送到一半,毛胜宗忽然动作一顿,反问林杰,“你入定了?”
林杰微微颔首,将昨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还有从阿兰那里听来的,关于释密奴境的事情,都和毛胜宗说了一番。
毛胜宗起初眉头紧锁的一脸紧张,但听到后来又眉心舒展面带笑容。
“果然啊!”毛胜宗哈哈一笑。
“果然什么?”林杰不解。
“果然没有看错你。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不一般!”毛胜宗笑着拍了拍林杰的肩膀,一副十分欣慰的样子。
“所以,南国修行者所说的释密奴境,在修真者中也有相同的境况?”林杰顺势问。
毛胜宗解释说,林杰所达成的这种状态,在他们这里就叫做“冥定”,但是大致情况与阿兰所说的释密奴境是一样的。
但不同的是,在南国的修行者中,释密奴境是修行者必须越过的一道门槛。
而在修真者中,这种状态并非必须经历,只有机缘巧合的人,才能够进入这种状态中。
但是,即便一直无法进入冥定,却也并不影响前期修真。
“前期?”林杰抓到了话语中的重点词。
毛胜宗点了点头,“这么说吧,前期黄阶甚至是玄阶,对冥定这件事都没有硬性要求。但是想要从玄阶继续向上修行,甚至到达天阶,冥定是必修的功课。而你在刚刚入门阶段,就经历了冥定状态,想必对于你今后的修真之路,会有一定帮助的。所以,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