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女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薄唇紧抿,因为被雨水的冲刷,身上的皮肤冷冰冰的。
林杰立刻查看她的脉搏心跳,发现都还正常,却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晕倒。
林杰甚至猜想,这是否是女人的伎俩,想要用此事引起他的注意,然后趁机逃跑。
这也并非是林杰小人之心,而是在女人着实不容小觑。
思及此,林杰有意试探他,用短刀比在了女人的喉咙上低声威胁。
然而女人对零钱的危险毫无反应,连人类本能躲避危险时的微动作都不曾有。
至此,林杰才相信女人的确晕了过去,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然而就在林杰思虑不明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女人的手臂上露出了一块纱布。
并且想起之前老郭说过,他开枪打中了女人的手臂,想来这就是那时候受的伤。
不过,那伤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也只是被子弹擦伤,总不会是因为这个伤导致的晕厥吧?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林杰还是拉开了女人的衣服,查看他她臂上的伤势。
包裹伤口的纱布已经完全湿透,但是纱布表面隐隐还有一个淡黄色的轮廓,像是沾了血的纱布,没有洗干净而留下的印记。
看到这个情景,林杰觉得有些奇怪。
要么就是女人包扎的纱布一直没有换,要么就是伤口一直处于未曾愈合的状态,才会纱导致布上有血,又被雨水冲洗后,留下了淡黄色的轮廓。
一边想着林杰,拆开了女人手臂上的纱布,赫然看到里面已经被泡的发白,伤口周围严重发炎,甚至已经有些腐烂的伤口。
林杰真的惊讶了,她不是营地中的管理人之一吗,难道这女人一直没有处理过自己的伤势?
就算在林子里缺医少药,但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它作为管理人之一,总不至于连给自己治疗伤势的特权都没有。
就算是一个粗糙的老爷们儿,也不会这么粗待自己的身体,她这简直就是不顾自己的死活。
不论是敌人还是朋友,看到这种人作为医者的林杰都不免心生愠怒。
林杰还得用这女人做肉盾,可不想看她死在这里,因而冒着大雨开始为女人处理伤口。
林杰背对着大雨,有一位女人遮挡一部分风雨,然而即便如此,瓢泼大雨还是一阵阵的泼在他们的身上。
特殊情况也别无他法,林杰只能先将伤口周围的腐肉用刀剔掉。
林杰剔掉腐肉根本不需要清理伤口,雨水一阵阵冲刷落下,将伤口周围流脓发炎的地方冲洗的一干二净。
但除此之外,在这大暴雨中林杰能做的十分有限。
伤口本应上药之后保持干爽,但是这瓢泼大雨之下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林杰只能先给女人喂两片抗生素,然后就着雨水让她吞了下去。
至于这雨水泡发是否会让伤口发炎愈发严重,从而导致更严重的并发症,那就要看女人自身身体素质如何,还有老天是否想让她继续活下去了。
这一场雨下的格外大,林杰眼睁睁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一片空地渐渐雨水积累,汇成了一道。川流不息的小溪,而那小溪逐渐变宽,即将汇成一条小河。
大暴雨一连下了两三个小时,依旧不见雨势减缓,林杰身体素质强悍,但在这暴雨不断的冲刷下,也不禁觉得生出了一阵彻骨冷意。
林杰想,如果这雨下到明天一早还不见停,那他们就必须另找地方躲避了。
想到这个,回头看了看一旁依旧昏迷的女人,如果明天一早女人还没有醒,是要杀了她,还是留下她?
总之,不可能背着她上路就是了。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也不知道大雨下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面前那条突然冒出来的小河经变的水势湍急。
林杰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风雨渐歇,林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川流不息的河水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给这原本岑寂的林子增添了许多生气。
林杰将身上的衣服脱掉,用力拧了拧水,又重新穿上,然后回头去看那女人的情况。
女人依旧脸色苍白,双唇紧闭,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在睡梦中也极为痛苦。
并且再次检查了一下心跳脉搏,虽然跳的有些快,但是问题不大,只是女人因为伤口发炎又淋了暴雨而发烧。
先前因为大雨冲刷,使得表面皮肤冰凉,这会儿雨停了之后,才能察觉到女人不正常的体温。
林杰发了翻随身携带的防水包,在里面拿出了一片退烧药喂给了女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身携带这么多医药用品,竟然用在了敌人的身上。
然后,林杰又为女人的伤口擦拭了一下尽量保持干爽,重新包扎。
至此,林杰已经仁之义尽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这一番忙活下来,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不知不觉的天终于亮了。
暴雨将林中的草木洗刷干净,晨曦洒落之时,叶片上的水珠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使得林间充满了一种接近于梦幻的光彩。
林杰随身携带的干粮已经被水泡了没法吃了,只能打开了一包仅存的压缩饼干吃了两块,又喝了一口昨晚接下的雨水。
此时天光大亮,林杰已经打算把女人扔下独自离开。
但是回头一看,发现女人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定定的看着他,只是那目光中透着几许迷茫之色,似乎刚刚转醒的她还没意识到,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杰走了过去将水壶递给了女人,女人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这才发现手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
同时女人也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了一遍。
“你帮我包扎的。”女人问。
“你伤口严重发炎,差点儿要了你的命。”林杰语气淡淡的说。
女人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打开了水壶喝了两口,又将水壶递还给了林杰。
顿了一下,女人说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