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刚一进埃文的屋子,便闻到了一股子中药味。
再一瞧,桌上还放着装有中药残渣的瓷碗。
林杰进门后,埃文便对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
手下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埃文这才问林杰,“我这药也吃了,什么时候能见效啊?要不要我现在找个人试试?”
林杰失笑,敢情这埃文不但贪财,而且还是个色中饿鬼,身患隐疾还不肯安分,刚喝了一碗药就想提枪上阵。
“这是治病的药,不是装阳药,慢慢调理几天,还要再等等。”
一听这话,埃文有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吃了就管用呢。”
林杰说:“也有吃下就管用的方子,但是治标不治本,反而会让你的身体越来越虚,你选哪一种?”
“那还是这个吧,这东西毕竟还得用一辈子呢。也不能只图一时快活。”两相比较,埃文又觉得现在这个方子挺好。
林杰淡淡笑了笑,“那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你那住的还习惯么?你们缺什么东西直接让认给你们搞,我都已经交代好了,就当自己家别客气。”埃文忽然道。
林杰微一颔首,“都挺好。”
话说这稍稍一顿,林杰犹豫了一瞬,有点事情决定问问埃文。
“有件事,我想打听一下。”
“什么?你说。”埃文点了点头。
“在林子里设伏的事情,最初是谁找的你们?”林杰开门见山。
“孙胖子啊,你不是知道吗。”埃文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整件事情,除了孙胖子没有其他人吗?”林杰又问。
埃文直接摇了摇头,疑惑反问:“难道,这里边还有其他人的事情?”
说,还是不说?
林杰内心犹豫了一下。
倒不是他想要包庇王凯文,只是在考虑说与不说之间,是否会影响到他自身的利益和处境。
身处囹圄的他,自然要尽量将己方的利益最大化。
而这种犹豫也只持续了三两秒钟,林杰微一颔首。
“实际上,整件事情虽然是孙胖子出面交涉,但实际上,背后还有另一个人在操控他,那个人才是整件事情的策划者。”
听了这话,埃文挑眉瞪眼,一脸惊诧。
从他这微表情林杰可以确定,在此之前,埃文的确不知道这件事。
足见,王凯文将自己隐藏的很好。
“你是认真的?”埃文难以置信,不确定林杰是不是故意在说些有的没的。
“这件事我早就有所察觉,但是没有证据。你让那几个保镖交赎金,其中一个保镖实在没钱,所以来找我求助。我答应帮他交那笔赎金,作为交换的从他嘴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有些事儿也瞒不住埃文,林杰便坦然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对于谁交赎金这件事,埃文并没有很在意,毕竟他只要收到钱就好,至于这钱是偷是抢,还是大风刮来的,他都不在乎。
所以,埃文只问林杰关于幕后主使者的事情。
“这么说来,从始至终我不但被孙胖子耍了,而且实际上是被孙胖子身后的那个人给耍了!我们闹到两败俱伤,而那个人到现在还隐藏在暗处没露面的看戏?”
埃文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可以这么说。”林杰颔首附和。
埃文似乎气急了,用南国话骂了几句,又骂了几句孙胖子,一脸怒容的仿佛恨不得要将孙胖子捏扁搓圆再撕碎一般。
然而,不等林杰再说话,埃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绕过林杰便大步朝外走去,并且边走边掏出了手枪。
埃文忽然握着家伙摔门而出,院子里的雇佣兵看到他这架势,立刻也都戒备起来,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直接也拿着家伙跟了上去。
林杰落后几步走在后面,他也没想埃文这么冲动,话说了一半他就冲出去找孙胖子算账了。
想来,当时在小木屋里对埃文洗脑太狠,以至于他对孙胖子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以至于,如今忽然知道孙胖子身后还有一个大BOSS的时候,愈发觉得自己被蒙在鼓里受到了欺骗,那原本累计的怒意自然也就加倍爆发了。
很快,埃文身后跟了四五个手下,直奔着角落里孙胖子的房间走去。
孙胖子的八个保镖正一脸颓然的坐在杂物棚里,看到埃文去找孙胖子,其中一人下意识的要起身去看,但却被另外一个同伴给拽住了。
“要不是他,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他都不管我们的死活,你还当自己是他的保镖,想给他堵抢眼呢!”
“就是。这逼过河拆桥,害的咱们落在这帮人手里,却连赎金都不肯帮我们出,还说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不就是想要看咱们死在这里么。”
“妈的,没见过这么不仗义的老板。既然他不义,我们也不用管他是死是活。”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无不表现出他们对孙胖子的寒心。
按理说,林杰也身为公司领导,更能够体会同为公司领导人的难处。
然而在这件事情上,林杰也觉得孙胖子做的太损。
而且,他这种卸磨杀驴的做法,也是在给自己自掘坟墓。
或许孙胖子以为,反正都已经落到这个地步,几个保镖对他来说也是毫无用处了,所以他们的性命自然也就不必在意。
待三天内交了赎金后走人,大家也都是各奔东西,回了华国他还是他的大老板,这些手底下的保镖又不能奈他何。
但是,他只看到了眼前,却不想想,如果埃文想要对他做些什么,或者想要出尔反尔,甚至放他离开后,也可能还有其他麻烦要应对。
虽然几十万加起来不少,却也是有了自己人在身边,自然更多一份保障。
而且林杰不相信,鼎辉那么大的公司,会凑不出这点钱来。
他若是帮八个保镖交了赎金,这些保镖自然也会对他感恩戴德性命相互。
可孙胖子偏偏不肯给自己铺后路,硬生生的把自己给整成了一个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