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杨不应该瞒着曾主任，将秘密资料私下复制，但这也并不代表她想做什么。
或许只是因为这些研究是他参与过的，所以想要留下备份，方便于自己日后的研究发展而已。
林杰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给曾主任听，曾主任却摇了摇头，说事情不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如果只是单纯的留作备用资料，我不会在意。毕竟小杨跟着我那么久，帮我做了很多事情，也参与了很多秘密课题的研究，她理应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成果。
顿了顿曾主任沉声说：“但是在这之前，我就听到一些耳闻，有人说小杨私下出售研究数据资料。但是我并不相信，认为只是有人在嫉妒小杨的才华，所以用这些谣言来诽谤诬陷她而已。”
曾主任说到这里，将手中那本笔记本递给了林杰，“但是，你看这个。”
林杰拿起一看，发现这是一本账簿，里面大大小小记录了很多琐碎的账目。
随便翻看一下，大到几千块的，小到几块钱，甚至买瓶酱油也要记录在册。似乎，将日常所有开销全部记录在了这上面。
当然有出账就有进账，上到奖学金，日常补助，还有各项打工兼职等等。
但林杰很快发现，在这些进账当中，有几笔很大的入账，他只是随便翻看了一下，最少的是五万块，最大的一比是十五万。
这还只是他随意翻看后的结果，若是详细从头看到尾，可能还会有更多类似的账目。
而这些大额进账都没有详细说明，只有一个Q作为符号标志。
“会不会是家里人给他的钱？”林杰问。
曾主任摇了摇头，“小杨的家境并不是很好，一路都是勤工俭学走到现在，当初我也是了解到了他家境不好，但又十分刻苦，所以格外照顾她，让她作为我的实验助理，因为这样他就能够获得一笔额外的补助。”
曾主任又说，小杨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前段时间他无意中听到小杨跟家里通电话，说是要在城里给弟弟买房的事情。
当时曾主任也没多想，还以为小杨家里如今富裕了，能举家搬到城里居住也是一件好事。
在这之前，他在小杨的同学中间偶有听闻，说从前小杨都是省吃俭用的，如今忽然变得十分阔绰，还经常穿戴名牌。
这事儿说的多了，甚至有人因此传言，小杨是被曾主任给包养了，所以才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
当时曾主任气的不行，觉得这些人简直莫名其妙，还抓了几个传谣的人训斥一通。
但如今想来，似乎种种细节都并非空穴来风。
听到曾主任的这些话，林杰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的印象中，小杨是个少言寡语多做事少说话的女孩子，所以对她印象很是不错。
若曾主任的这些推测都是真的，那只能说人心隔肚皮了。
“您有小杨的银行账户吗？或许可以追查一下这些款项的来源。”林杰问。
曾主任也只知道一个银行账户，另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他也不清楚。
林杰闻言，便在抽屉中又仔细翻找查看一番，果然在最底层的角落里，发现了两张银行卡。
随后林杰将两张银行卡拍照，附带曾主任提供的那个账户一并发给了葛东，让他帮忙调查一下这银行卡中的转账明细。
消息发出去，葛东那边很快回了一句收到。
“如果小羊真的私下售卖研究数，那她很可能已经将蛇胆的研究数据散布出去了。如果是这样，那她可能真的被人盯上了。”
曾主任说这番话时，有一种不得不面对现实的颓丧。
若说先前只是怀疑小杨被绑架，但看到这些证据后，怀疑的概率提升到了百分之八十。
林杰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此刻也显得很郁闷。
林杰此刻真是十分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将蛇胆带回华国，更不该交给曾主任做研究。
即便交给了曾主任，也应该是先警醒他小心行事才对。
然而，就算林杰事先提醒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但也终究难以预料到，曾主任最信任的实验助理，会私下售卖实验数据。
真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
而后，二人没有找到其他更有用的线索，便一同离开了小杨家。
只不过，走的时候曾主任将那个上锁抽屉中所有的秘密资料，都当成宝贝一并带走了。
林杰想说，他既然能够复制，自然还有其他备份。
但想想这话又咽了回去，那些数据与曾主任而言，就是他一辈子奋斗的目标成果，今天忽然发现自己的宝贝被人窃取暗中复制售卖，已经不再是时间独一无二的时候，那种打击是其他人体会不到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背叛，简直就是双重打击。
因而，林杰认为此时不必再多生时事端给他徒加压力，所以未发一言。
来时的一路上，曾主任都在一直念叨着，盼着小杨千万别出事。
然而回去的路上，曾主任变得格外沉默，一言不发。
他一直眉心紧锁，露出一种让林杰很难读懂的复杂神情。
林杰本想把曾主任送回家，然而他却要去实验室。
林杰想着跟去看看也好，或许实验室内还留有什么线索也未可知。
不多时二人来到实验室。
进了门，曾主任也不理会林杰，径自奔向了电脑。
想着曾主任可能需要处理一些秘密数据，他也并未靠前，只是在小杨日常工作的范围内查看一番。
意料之中的是，实验工作区域整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没有任何肉眼可查的线索。
这边一无收获，林杰转身去看曾主任，见他隐含怒意的正在敲键盘，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林杰担心他这个样子会出什么事，所以没有走起。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曾主任的手方才离开了键盘。
“发现什么了？”林杰试探着问。
曾主任只是摇了摇头，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不知是没发现，还是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