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买菜回来的时候,看到陶岁欢正和工作人员说话。
“真不是我们找的人,不过我们可以保证,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出现了。”
陶岁欢依旧眯着眼睛,工作人员都快哭了。
“嗯?”陶岁欢回神,看向面前的工作人员,眼底带着几分茫然,“怎么了?我是想问挣来的三千块违不违法,构不构成敲诈勒索。”
“啊?”
工作人员愣住,合着她刚刚一脸不爽,好像不砍几个人不能泄愤的表情,就是在想这事?
“不违法的,本来就是对方有错在先。”
陶岁欢听到这句话神情有些微妙,随后将三千块揣兜里,低头笑了笑。
“没想到我能听到这句话,一直以来我还以为就凭我的出身,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呢。”
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情绪,语气也是很轻淡的。
和她说话的工作人员竟是莫名生出几分心疼。
【她刚刚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吗?】
【听起来好心酸啊,她已经下意识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了吧。】
【刚刚那个男的好像是把她当成这里的工人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我现在真的在思考,出身一定是原罪吗?】
【外城人好像也没有那么穷凶极恶。】
【陶岁欢真是一个特殊的外城人,我见过的外城明星都谄媚的不行。】
【做戏,都是演的。】
【诡计多端的外城人,这会开始给自己立人设了。】
弹幕看法各有不一,陶岁欢却不在意。
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是别人有错在先,本来烦躁的心情瞬间明媚了不少。
看来这个世界也不是无药可救。
“买什么菜了?我看看。”陶岁欢笑着去找其他人。
罗喜枝略微有些惊讶,“她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唐可也不明所以,她自认和陶岁欢相处的时间算多,但这好像真是她除了看见钱以外,比较开心的时候了。
大多数时候,她都藏着情绪,喜怒哀乐都像蒙着一层纱,让人看不出她心底真正所想。
一直到今晚的直播结束,陶岁欢都处于开心的状态。
直到江烬来了。
“陶小姐,少爷五点就到这了,等了你四个小时。”
陶岁欢皱眉,“又不是我让他等的。”
“陶小姐恃宠生娇也要有个分寸。”卫邈有些不满,到现在少爷什么事不是依着她,真搞不懂她有什么资格发脾气。
陶岁欢不想说话,江烬高高在上,他的助理也不遑多让。
“等到现在是想吃饭?”
陶岁欢拿出一盒饭菜,递了过去。
卫邈连忙阻止,“不会是你从菜园里摘的吧?”
“忘了,你们的胃都金贵。”陶岁欢抬手就要把饭盒丢垃圾桶里,被江烬擒住了手腕。
他看眼卫邈,淡声道:“出去。”
卫邈点头离开,又担心的看了眼饭盒。
陶岁欢看他,“大少爷,我已经和薛久保持距离了,你的警告我会记住。”
“那不是警告。”江烬拿走饭盒放到自己的面前,现在的确有些饿了。
陶岁欢坐在他对面,双手环胸挑眉道:“你说什么是什么吧,不过你助理考虑的很周全,你的胃未必适应的了普通蔬菜。”
罗喜枝尚且都很难接受普通蔬菜,以江烬的出身恐怕更不能接受吧。
“你在生什么气?因为薛久?”江烬没接她的话。
陶岁欢偏过头,“不是。”
她叹口气,起身犹豫了片刻,最终向自己妥协。
“不管我想不想承认,你现在的确是我的金主,有资格要求我的行为,这点你没做错。”
陶岁欢蹙眉,她不过是拧不过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最不值得一提的自尊心罢了。
身为曾经的天之骄子电竞女神,现在却要靠其他人的庇护才能苟延残喘,想想也是又可笑又可怜。
“我没有禁止你和薛久的互动。”
江烬解释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只是看她下午生闷气的样子,有些不习惯。
他不想看到她那样。
“什么意思?”陶岁欢不理解,那通电话到底算什么?
江烬起身,指了指旁边的床,“意思是躺过去。”
“干什么?我卖艺不卖身的啊,做饭行,其他的不行。”
陶岁欢有些应激,往后退了好几步。
江烬像是没了耐心,上前将人抱起来,“别乱动,否则我真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更何况当初将人吃干抹净的,好像是你吧。”
陶岁欢抿唇,酒店那件事到底能不能过去了?
她老老实实的没反抗,江烬让她趴在床上,“有打底裤?”
“废话。”陶岁欢红了红脸,尴尬的。
江烬这才撩起她的长裙,挤出一些药膏涂抹到她的腰上。
冰凉药膏和温热手掌形成怪异的触感,陶岁欢别扭的动了动,江烬低声道:“下次遇到那种人,你的斧子可以不用扔歪。”
陶岁欢微微蹙眉,“那是杀人,我还没疯到那个地步。”
在江烬的嘴里,杀人怎么跟切菜一样简单?
“一条人命而已。”
陶岁欢突然坐起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帝国律法形同虚设?”
江烬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以为自己给她撑腰,她会很高兴,生气的事也就过去了。
他沉默不语,在陶岁欢看来就是默认。
也难怪会有放逐岛那么变态的综艺,帝国是从根烂透了,所以下面的人有样学样,将阶级鄙视用到极致。
“谢谢少爷的药,不过节目还在拍摄,就算现在停拍,我也不好一直在外面,先回去了。”
陶岁欢有种被大山压着喘不过气的感觉,她只能尽量远离这座山。
江烬的掌心里还有未散开的药香,他沉眸看向门口,卫邈走了进来。
“少爷,我已经给你订饭了。”
江烬起身洗手,看向桌上朴素又略显廉价的饭盒,走过去拿起筷子。
“你说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卫邈愣住,揣测着少爷的心思,试探的说道:“陶小姐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江烬觉得自己有些丧心病狂。
他很好奇陶岁欢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所做出的每一个反应都出乎他的意料。
“少爷,饭……”卫邈相劝他别吃了,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
江烬无视他的话,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抽空才回了一句。
“不能浪费。”